恍惚间,床上仿佛真的睡着一个金发阿斯莫,温热的呼吸似乎真真切切喷洒在他发手腕,他能听到气体被吸入又呼出的细微声响,甚至于血液在她的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绿想离她近一点,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滑落。
希瓦常常拨乱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说他不需要这样一板一眼,他应该自由自在。
绿忍不住想吻一吻贪睡的她,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偷偷做的那样。
绿弯下腰,缱绻地看着不存在的人,缓缓俯下身,床单被他抓出一小块褶皱。
门外有剥琢之声。
紧随着门被打开,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来人故作惊讶,“哦!抱歉,我不应该在你过家家的时候进来。”
绿没有理会红,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
希瓦确实已经
“小绿。”
绿的黄金瞳猛然紧缩,难以置信地回头。
依旧是,那样的窗,那样的方桌,那样的,空无一人。
绿的呼吸乱了。
“晨曦之主在上,我对你道歉。你用不着这么愤怒,我只不过是把你叫回了现实。”
红发青年语气中没有丝毫歉意,他和绿同样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龙的黄金瞳。
绿没有答话,他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竖起的瞳孔紧紧盯着窗户。
他在侦查魔法波动。
红发青年几步走到绿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绿树掩映,阳光给绿叶镀上一层金,一只雀正好飞过。红发青年讥笑:“哦?难道你想去抓那只鸟?你已经不是幼龙了,绿。”
绿收回视线,鼻翼微动,厌恶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红。”
“你不是在过家家吗?”红拉开那把胡桃木椅子,靠背朝前,长腿一迈,跨坐在椅子上。红的笑容更盛了,露出满嘴尖牙,“继续演啊,演母亲爱看的兄友弟恭。”
绿一反常态,没有恶毒地反驳,像迷雾森林里最古老的树一样,露出了红可能一辈子也理解不了的神情。绿说:“她很天真。”
红耸了耸肩,“的确。我简直是红龙的耻辱,居然和你们在一张饭桌上吃饭,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管一只绿龙叫大哥。”他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哦,你知道么,我们被称为‘五色神光’,色彩龙,五色神光!只要对他们有利,这群愚昧猪猡就会感恩戴德,用一些虚名来搪塞。我要他们献上财宝,数不清的金币!”
“你这样说了吗?”
“当然没有。”红把脑袋搁在椅背上,“你知道的,母亲不希望我们这样做。”
绿微妙地眯起眼睛。
红挑眉,他已经习惯绿在这问题上的锱铢必较:“我的长兄,与其在这里吃我的飞醋,你不如去迷雾森林把她的丈夫一剑杀死。我是你的弟弟,那只精灵是她的丈夫。世人皆知的丈夫。”
绿不想一剑杀死那只精灵。
他想吞吃他。
毕竟绿的剑术还是精灵教的,精灵送的月刃也还在他的宝库里。
吃掉精灵做什么?
变成他的样子,做母亲的丈夫。
可是绿不甘心,为什么不能以绿的样子与母亲并肩?
不,他做到了。
他已经是世人称赞的龙了。
他是母亲的“长子”,美蒂奇家族的实际掌权人。
他知道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并肩。
“你出神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红说。
绿当然知道。
“就像我从前说的,我应该帮你找几个漂亮姑娘来,”红脚蹬地,椅子前倾,他凑在绿面前,像只吐信子的蛇,“有着迷人的浅绿色眼睛,和晨曦般金发的姑娘。腰肢不纤细,肌肤不细腻,经历过生死之战,一剑能捅死你的漂亮姑娘。”
绿的黄金瞳幽幽盯着红。
“我有时候想,母亲对你的偏爱是不是因为,你的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