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心里便是,感谢倒不必了。”胤禛说话的嗓音比平日里略微低沉了些,脸上的笑容颇有深意。
年若兰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王爷怎么变的怪怪的,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色都让她莫名的心跳加快,实在是咄咄怪事。
看来,她以后还是远着王爷一些比较好,至少要和王爷保持三尺左右的安全距离,才能让她像从前一样心静如水。
当年若兰与胤禛一边说话一边走进藕园的时候,秋燕与夏荷正在屋子里淌眼抹泪的发愁,既然听闻小厮跑进来说年若兰终于回了府,如今都已经到大门口了,顿时惊喜交加,连忙擦干脸上的眼泪,向门外跑去。
当日秋燕与夏荷两人送她们家姑娘年若兰到宫门口参加初选的时候,还以为年若兰会像夫人告诉过她们的那样很快便会被撂牌子出宫了,可是,她们二人带着一众护卫在宫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她们家姑娘出来。
秋燕与夏荷使了银子,仔细一打听方才知道原来她们家姑娘不仅没有被撂牌子,反而还通过了初选,需得在宫中住上几日,待殿选过后方才知道是否可以出宫回家。
秋燕日日派小厮前往宫门外打探消息,可却一直未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结果。如今听说年若兰终于回来了,两个丫鬟自然万分欣喜。
秋燕与夏荷尚未跑到半路,便看见年若兰与胤禛带着几个随从向内院走来。两人从小与年若兰一处长大,服侍年若兰多年,对年若兰可谓忠心耿耿。
两人接连担心了几日,如今一见到年若兰,当即便红了眼睛,险些喜极而泣,却又念着年若兰一向不喜欢哭声,这才勉强又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秋燕与夏荷赶忙跑到年若兰身边,先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年若兰一番,而后才想起来向年若兰与胤禛行礼请安。见年若兰这几日清减了不少,两人心中又不免一阵心疼。
年若兰连忙伸手将秋燕与夏荷拉了起来,笑着安慰了二人几句,又随口问她不在这几日,藕园之中可曾发生过什么要紧的事。
秋燕摇头道:“姑娘不在家中这几日,家里倒不曾发生什么事。
只是奴婢们担心姑娘,使了银子去宫门口打听,却只在前几日打听到姑娘通过了初选,要等待殿选结束之后才能知道姑娘是否被留了牌子,何时可以出宫回家,其余便什么信儿也打听不到了。”
夏荷也在一旁道:“幸好现在姑娘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夫人与大爷、二爷若是知道姑娘终于平安出了宫,不必嫁给宫里的贵人做妾,不日便可回湖北家去了,还不知如何高兴呢!”
站在年若兰身后的胤禛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觉得秋燕与夏荷两个丫鬟可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了。
话说他还站在这里呢,这两个奴婢竟然便敢撺掇着年若兰回湖北家去了,更口没遮拦的说些什么不必给宫里的贵人做妾的胡话!
万一若兰将这两个奴婢的话听了进去,岂不是平白给她添堵,害她心里不痛快么?
若非念在二人从小与年若兰一起长大,尽心尽力的伺候年若兰多年,对年若兰还算忠心的情分上,将来等年若兰嫁入王府的时候,他必不会允许这两个奴婢再跟在年若兰身边!
在雍亲王府中倘若哪个奴才敢如此多嘴放肆,早就被他命人将其狠狠打一顿板子然后再撵出去了!
胤禛心中不禁想到,秋燕与夏荷不过是两个下人奴婢,论理此二人即使没有爬上主子的床给主子做通房的心思,也不应该以做妾为耻,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该在提到给宫里的贵人做妾之时满脸皆是嫌恶之色才是。
想必是有人同秋燕与夏荷说过什么不做妾氏之类的话,年若兰如今方才十六岁,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这多半便是年遐龄夫妇的意思。
胤禛原本心中已经动了怒,但转而想起当年年若兰之所以会被人贩子与年府的丫鬟合谋拐走,始作俑者便是年遐龄的妾侍。
想到此后年遐龄也因为此事遣散了年府里的几位妾侍,不免又觉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