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荷将小丫鬟带了进来。
小丫鬟先向年若兰行了礼,而后便对年若兰道:“福晋命奴婢来告诉年侧福晋一声,为了不误了乾清宫家宴的吉时,要提早一个时辰进宫去,因此,福晋请年侧福晋快些准备。
这会子福晋和李侧福晋都已经梳妆完毕,李侧福晋刚才已经到了陶然居,只等着您过去便要出发了。”
年若兰微微蹙了蹙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福晋若想早一个时辰进宫,为何昨日不派人告诉她一声儿呢?
亏得她今儿个早上没有晚起,方才更衣梳妆的速度和不慢,否则若是此时尚未收拾妥当,岂不是要让福晋与李侧福晋二人在陶然居等着她,那样倒显得她轻狂不懂规矩似的,反倒不好了。
年若兰浅笑着对来传口信儿的小丫鬟道:“你且回去禀告福晋一声儿,我已经收拾妥帖了,这便前往陶然居向她请安。”
年若兰说罢,又亲自抓了一把金瓜子赏给了小丫鬟,“今儿是除夕夜,这点钱你且拿着,去买些糖吃甜甜嘴巴吧。”
这个小丫鬟只不过是福晋院子里一个负责打扫院子的三等小丫头,平日里连福晋的屋子都没资格进去的,只能干一些又脏又累的粗重活,好事儿向来都轮不到她的。
小丫鬟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她被福晋派来藕香苑向年侧福晋传几句话,便能够得了这么多的赏赐。
小丫鬟连忙眉开眼笑的接过了金瓜子,小心翼翼的将赏赐收好,方才千恩万谢的去了,那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令年若兰皱了皱眉。
夏荷最是直脾气,心里藏不住话,在那个小丫头走了以后便疑惑的问道:
“福晋从前派人来藕香苑传话给主子,不是吩咐身边的大丫鬟素云过来,便是让身边的二等嬷嬷过来,今儿个福晋怎么派了这样一个三等的小丫头子来传话给主子呢?
况且,按照王府里的规矩,像这样干粗活的三等小丫头都是没有资格干传话的差事的!此项规矩还是福晋亲自定下的呢,怎么今儿个便又忘了呢?”
秋燕想了想,却道:“也不见得便是忘了,福晋心思细腻,向来思虑周全,怎么会偏偏忘了这个规矩呢?
那个小丫头虽然是个三等的奴婢,却也是福晋院子里的人。若非得了福晋的吩咐,她哪有这个胆子和福晋院子里的六位大丫鬟抢这样的差事做?”
秋燕说到此处,接下来的话便没有再说下去。倘若此事果真是福晋有意为之,便是明摆着借此贬低年若兰的身份了,秋燕怕若是将此事点明会影响年若兰的好心情,便及时的打住了话头,不想在此时惹年若兰不悦。
年若兰却笑道:“今儿个是除夕,王府里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忙,或许福晋由于身边的人都安排了其他重要的差事要做,不得闲儿,因而才派个三等小丫头来传一次话,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们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年若兰虽然对此事也有些疑惑,然而在没有得到切实的证据证明福晋别有居心以前,她只是暗中存了个疑影,却不愿将此事想得太过复杂。
今日毕竟是辞旧迎新的除夕夜,她又刚刚得知自己腹中有了小宝贝,心情正好的不得了,只想要开开心心的好好过个年,才不想因为这点子尚未确定的事情而不开心呢!
年若兰原本不想披那件桔红色云锦紫貂斗篷,觉得那件名贵的斗篷有些太过扎眼了一些,倘若她披这件斗篷进宫参加乾清宫家宴,难免抢了什么人的风头,恐怕会被人议论纷纷,还会有人觉得她太过招摇轻狂。
可是,如今年若兰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只想将自己穿得暖暖的,保护好自己和腹中的小宝贝,因而也顾不得别人如何看待她了,便吩咐秋燕将那件最保暖的橘红色云锦紫貂斗篷取了来披在了身上。
当年若兰到了陶然居向福晋请安的时候,福晋乌拉那拉氏与李侧福晋看见年若兰穿着这件名贵扎眼的斗篷,心里皆涌起一阵欢喜。
福晋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端方优雅的浅笑,并没有说什么,李侧福晋却忍不住轻笑道:“年侧福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