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文脱下大衣,去厨房:“阿妈,你去睡吧,我自己来。”他的腿脚儿时在外流浪时,冻坏了,调理多年,依然受不得一点寒气。
“水烧滚点。”韩大娘不放心地交代道。
“好,您去睡吧。”
韩大娘转身回房,经过他们卧室门口时,看到垃圾桶里塞得满满的一大包,疑惑道:“垃圾我丢了呀,难道忘了?”说着,进去便要收拾。
洗完脚正要抱着女儿进屋的伏珊珊看得头皮一紧,忙喝道:“阿妈你干嘛?”
韩大娘吓得一哆嗦,扯开了垃圾袋的一角,露出了雪白的千层底……
邱秋洗漱完,刚从卫生间出来,便听林秋芳过来唤道:“邱秋,电话。”
邱秋看看表,21:15:“谁打来的?”
“哭得厉害,我听着好像韩鸿文他妈。”
邱秋一愣,大步出了卧室,走进客厅,拿起斗柜上放在一旁的话筒:“喂,是韩大娘吗?”
“呜……邱秋是我……”
电话对面,韩大娘紧紧地抱着那一包棉鞋、羊毛袜,哭得泣不成声。
电话室的小阿姨递了张卫生纸给她,在一旁劝道:“大娘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嘛。”
“您在哪?”
“呜……电话室……”
“好,您把电话给小阿姨,我跟她说两句。”
韩大娘呜咽着把话筒塞给小阿姨:“邱秋跟你说话。”
小阿姨没少从带着孙女下楼来玩的韩大娘嘴中听说过邱秋的大名,握着话筒紧张了一瞬:“喂,你好。”
“你好,我是邱秋,韩大娘你认识吧?”
“认识、认识,我们经常在一块儿玩。”
电话上不显示来电的号码,邱秋猜测道:“你这是老公房小区入口处的电话室?”
“对。在小区入口左边。”
“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韩大娘,我这就过去。”
“好。”
“谢谢。”挂了电话,邱秋扯下头上的毛巾,拨了拨水湿的头发,转身回屋换衣服。
林秋芳不放心地跟着道:“咋了,出什么事了?”
“应该是闹矛盾了。”以前也没少闹,这还是韩大娘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邱秋打开衣柜,找衣服,林秋芳从卫生间拿出吹风机,拉了人坐在妆凳上给她吹头发。
昭昭被念秋抱走了。
航航陪景天去了。
家里的警犬明明每年都要回部队复训半月,上周刚被后勤部军犬训练队的小战士来家带走。
“褚辰不是送人去了吗,”林秋芳不解道,“有什么问题他不能解决?”
林秋芳话音一落,便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声。
邱秋笑笑:“呐,回来了。等会儿我跟褚辰过去,你早点睡吧。”
林秋芳应了声,帮她把头发吹个九成干,收起吹风机往外走,与进来的褚辰打了个照面,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
邱秋用手拢了拢发,开始穿衣。
褚辰看她脱下睡衣,露出一身细白肌肤,不觉呼吸重了几分,刚要伸手,邱秋拿起秋衣套上了,然后是秋裤。
褚辰一愣:“要出去?”
“嗯,韩大娘打电话过来,哭得泣不成声,你陪我过去看看。”
褚辰一屁股坐在妆凳上,跷着二郎腿,托腮看她继续往身上套了件大红的高领毛衣,将一张小脸趁得莹白,“我刚才过去还好好的,怎么了,跟儿媳吵架了?”
“应该是。”邱秋找了条黑色直筒厚条绒裤子穿上,戴顶绒线帽,拎上大衣,“走吧。”
褚辰起身,手一动揽上了她的腰。
两人相拥着往外走,老太太听到动静,打开门询问道:“这么晚了,约会去啊?”不怪她这么想,最近街边开了很多小舞厅,多是情侣过去,点杯咖啡或是一杯酒,两样甜点,在眩晕的灯光下,跳跳舞、谈谈情,多浪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