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厉逍的衣摆,拼命摇头,哽咽地说:“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推她我没有”
但是厉逍只无动于衷,他微垂下眼皮,看时郁满脸是泪,哭得止不住,整个人要抽搐起来,他说:“你总是哭,总是卖可怜,从前我总心疼你”
时郁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不能控制地又打了一个哭嗝。
“可是以后,没人再听你哭,没人再心疼你了,”厉逍淡漠地说,“你怎么办,还要继续哭吗?”
时郁被他甩开,脸上的泪痕还斑驳着,他的感官和大脑都自动隔绝了自己不想听的话,他不肯听厉逍这断绝关系的话,仍然固执地说:“我没有推她,你信我,你信信我,这次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想害她,我只是想问她,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你们是不是要结”
厉逍打断了他:“对,我要结婚了。”
时郁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被人凭空截走了声音,他张着嘴,僵住了。
“所以,”厉逍把他抓着自己的手拿开,往后退了半步,说,“请你离开我的房子,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请你”
“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时郁被厉逍关在了门外面。
上一次是厉逍先走,他给了时郁充足的时间收拾东西,但是时郁并没有主动离开的意识,他霸占着厉逍的窝,以为自己赖着不走,就能长久地留下来。
但那怎么可能呢?
走到分岔路尽头的两个人,既然不能同路,终于还是要分手。
门铃不时地会响,像是怕惹他心烦,只敢隔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响一次。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他会等,就算厉逍不给他开门,他也会继续等,一直等下去。
他好像以为一切事情,只要坚持努力不放弃,就会有好结果。
他好像还是没有明白,厉逍和他说过的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厉逍把时郁的东西收拾出了两个大纸箱子,整理完之后,房子肉眼可见地空出来很多,他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时郁已经占据了他的空间这么多。
厉逍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当初是怎么容忍这个人一步一步,蚕食鲸吞自己的呢?
他最后看向阳台的那盆绿植,这也是时郁带来的东西,他应该一并放进箱子里,还给时郁。
但是他看了看那盆绿植的叶子,蔫蔫地垂下来,可以想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时郁并没有好好照顾它。
就算再怎么命大好养,如果毫不上心不打理,也难以存活。
厉逍最后留下了这盆绿植,将两个满满的大纸箱子封好,他打开门,准备把箱子放到门口,直接找人拉回时郁家里去。
没想到一开门,在门口蹲着的时郁立刻站了起来。
他眼睛通红,鼻子也是红的,显然在门外已经又哭了很多,但厉逍在门内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现在时郁也没有要哭的迹象,他眼圈里刚浮起一圈泪,就先被他用袖子用力地给擦没了,他现在不敢在厉逍面前哭。
他总是把厉逍的话很当真,很怕惹他的讨厌,厉逍讨厌他做什么,他就不敢做,只是总也做不好,总是更加惹人厌烦。
厉逍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
他进屋把两个纸箱子拖出来,对他说:“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正好你没走,可以点一点,都在这里了。”
时郁眼里又涌出泪来,大概一时还是很难控制得住。
他摇着头, 流着泪的脸上满是抗拒:“不要”
但厉逍对他的已经眼泪再无触动,他的脆弱此时失去了效用,厉逍也并不会再施舍他同情。
他说:“你回去吧。”
时郁眼泪落得更凶了,他说不出话来,张开嘴全是嘶哑的哭声,像是要把人的心都哭碎了。
他孤伶伶的,身边只有两个箱子。
厉逍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动了动,被他察觉到,随即被他自己掐进了手心里。
他脸上仍然是一片无懈可击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