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也不管慕寒江探究的眼神,只仿佛被彻底打碎了的瓷娃娃般,晃了晃身子,干脆走到慕寒江的面前,抖着嘴唇,故意凑近道:“慕公子,为什么连母后也这么羞辱我,你看看,我真的像女郎吗?”
慕寒江僵直着脊背,低头看着泪眼摩挲的少年,有些不适地转头看向别处,有礼道:“太子乃皇家子嗣,自然有陛下的英武之风。”
小萤听了,好似宽慰了些,慢慢直起身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幸好她今日心血来潮,跟皇后示威,不然这慕寒江单独见皇后,不知那毒蠢皇后要被这厮套问出多少。
想到这,小萤便问:“公子来此,是得了父皇的令?”
慕寒江垂眸:“不曾……”
小萤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跟孤一样,都违抗了父皇的令,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彼此守口,谁都别说出去成吗?只是以后慕卿若无事,也莫要来打扰母后清修,她的病,似乎又重了……”
慕寒江没有回答,只是随着太子沿着宫墙走了一段,突然想起了什么般,不经意地问:“那日看大皇子主动与殿下寒暄,倒是不见生分多年的样子。”
小萤笑了,慕寒江真是有个多疑的狗鼻子,难道他嗅到了自己和凤渊有些复杂的交情渊源?
第032章 第 32 章
慕寒江今日一问, 还真是难得起了善心:“殿下……您平日里,还是……”
做事雷厉风行的慕公子很少有这般欲言又止的情状,小萤也起了好奇, 笑着问:“慕公子缘何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跟孤直言的?”
慕寒江笑了一下, 然后提醒道:“平日若无事, 还是与大皇子不必太过亲近, 兄友弟恭些好。”
小萤好奇歪着脖子:“你为何这般说,对了,孤看大皇兄似乎对你也不假颜色, 你们之前难道不好吗?”
慕寒江知道太子那时还小, 大约不记得她这位大皇兄犯病时的狰狞了, 而且那人就算不犯病, 其人的品性也……
若不是当年他跟在母亲身边,亲眼见过凤渊将羸弱的凤栖原按在水中的情形,他也不会多嘴提醒起太子。
毕竟这少年纤弱, 就算有些鬼主意,也抵不过凤渊突如其来的狂躁蛮力。
听太子问起他和凤渊的关系, 慕寒江只是简短道:“臣对大皇子并无偏见, 只是怕他伤了殿下, 是臣僭越多嘴了。”
小萤暗想:慕寒江和凤渊关系不睦, 看来是事实了。
只是不知他二人之间是怎么样的陈年官司。
“孤跟大皇兄多年不见,兄弟情谊的确生疏了,不过大皇兄看起来病好很多, 倒是我母后怎么也……”
说到这, 少年太子又是泪眼婆娑。
慕寒江看太子伤心, 便转移话题道:“对了,陛下听太子您要去叶将军的军营, 便吩咐臣有空帮殿下温习一下箭术功课,不知殿下现下能随臣去靶场练练吗?”
淳德帝这番吩咐也不奇怪,毕竟前往叶将军的军营,太子便代表了皇室威仪。
凤栖原荒废了四年箭术,恐怕现在更不成样子,总要练出个架子来,别让三军将士t看了笑话。
而淳德帝让慕寒江来指导太子,却也有缓和慕寒江与太子关系的深意。
凤栖原虽不争气,但也是皇室的脸面,总不能老顶着喜好男色的恶名。
若是能跟慕卿缓和关系,谣言不攻自破。
父爱难却,小萤吸了吸鼻子,顺水推舟道:“好啊,只是孤实在不通箭术,又要让慕卿见笑了。”
慕寒江笑了笑,挥手示意太子先行。
于是二人一路来到了靶场。
今日天色略阴沉,一会看上去要下雨。
来外宫附设的靶场练箭的人并不多,只有雷打不动的三皇子,慕寒江的妹妹慕嫣嫣,还有几个相陪的郎君女眷。
看见兄长来了,慕嫣嫣如欢脱的燕儿,翩然飞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