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再大大咧咧的女郎,也要遵从婚俗,生怕见了面会影响姻缘幸福,不敢僭越。
于是凤渊也只能朝窗子的方向挥了挥手,便转身大步而去。
此时在小萤绣楼内的凤栖原吓得眼泪横流,微微转头,问用匕首抵住他的丫鬟:“我……已经照着你的吩咐行事了,你……莫要杀我!”
那丫鬟冷笑:“你乖乖行事,自不会杀你!”
可是凤栖原却已经哭出声来了:“可是你们让我假扮闫小萤,还要跟凤渊成礼……我……我不敢……他会杀了我的!”
那丫鬟与身边一个老媪交换了眼神,又是冷笑。
到时候,只怕闹出皇家丑闻的凤渊,也要自身难保了吧!
此时皇宫之内,淳德帝拿着一封奏折问慕甚:“老慕啊,你在小安山搞什么名堂?怎么有人弹劾你擅挖宗祠附近的风水?”
慕甚亦如往常温和,只是谦卑道:“就是借微臣个胆子,微臣也不敢惊扰宗庙风脉!只是小安山上有家父的安息墓地,最近雨水坍塌,倒了墓碑,臣请了高僧测算日子,寻了工匠上山修补加固,同时在一旁修建宗祠,打算将慕家牌位移挪进去……不知臣如此是否僭越?”
慕家当年从龙之功,是以先帝下旨,选了与宗庙相邻的小安山,圈地给了慕家,为老定国公安葬,有君臣相陪之意。
如今慕家在自己的地盘修建宗祠,也无可厚非,那些谏官,真是吃饱了撑的,听了这话,淳德帝便也不再问。
京城这两日,因着大皇子要成亲的喜讯,也变得热闹非凡。
按照皇家习俗,皇子成亲当日,陛下要与皇后一起,入皇寺宗祠为新人祈福。
这是大奉做父母应尽的本分,就算皇帝也当如此。
只是礼部的礼官算了时辰,因着皇长子的生辰偏过阳刚,若是晨曦祈福,阴阳调谐会更好。
因着汤氏“病重”,而且凤渊的亲生阿母早就离世,所以淳德帝凌晨起早,一人前往宗祠祈福。
陪同淳德帝前往的除了御林军护卫外,剩下的就是新近提拔的圣衣卫的暗卫了。
当淳德帝走入宗祠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因为原本牌位林立的宗祠祭台之上,竟然光秃秃一片,赫然只剩下了一个牌位。
而牌位上的名字,则是“盛天女将军叶氏展雪”。
淳德帝的脸色一变,大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拧眉问一旁的御林军统领:“去,将宗祠礼官找来,凤家祖宗的牌位都到哪里去了?”
那御林军统领听了,立刻转身走出了大殿,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突然迎面飞来劲弓牵弩的嗡嗡声响,紧接着几把利箭横空飞来,正插在了那御林军统领的额头与心口处。
一时间,大殿内乱成一团,其他的御林军飞快关闭殿门,将陛下护在身后。
而殿外的御林军则借助通明的火把,在晨曦微亮中四处寻找刺客踪迹。
可就在这时,伴着嗡嗡震荡起伏的声响,似乎有无数的弓弩朝着大殿射来。
有些利箭已经穿破了殿门,直直射到了宗祠祭坛之上。
那粗壮的利箭,光是剑杆就有鸽蛋那么粗。
这样的强弩,肯定不是靠人力能射出来的。
在这样的箭雨投袭下,匆匆赶来增援的近卫军也近不得大殿。
淳德帝躲在香案之下,皱眉喝道:“为何会有伏兵袭击宗庙?”
有人顺着长箭投来的方向,很快判断出了大致朝向:“启禀陛下,那箭是从对面的小安山上射下来!”
小安山?就是慕甚说,正在修补慕家宗祠的小安山?
淳德帝的心里一缩,抬目看时,却发现大殿内其实还有一人,慕甚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殿堂之内。
慕甚所立的角度很好,正在一柱包着铸铁的墙柱之后,殿门里呼啸而至的箭雨伤不了他分毫。
淳德帝狼狈趴在地上,艰难举头问着他这信t赖无比的发小臣子:“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