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只好回房不再理他,可一整晚都不知怎样的,总觉得要是不理这人,万一他死掉了自己算不算帮凶?
隔天,季晚溜的似的在房间乱翻,把柜子打开,嗅了嗅,找到她之前吃开的药。
都说久病成医,也知晓几分药理,他被人打成这样,肯定内伤了,她这药应勉强有用。
季晚抱着一包药,蹬着空格子又爬到巷,果然他还绻在巷儿,季晚下不来,只好在墙头问:“大乞儿,你还好?”
对方听到声音动了动,仍没说话。
季晚把药砸了过去!
对方霎时瞪大双目,一双阴霾带狠的目光扫过季晚,季晚这才看到对面真面目。
那人头髮裡都是垢屑,脸上和全身都有血块,手折了一处,不正常弯曲,衣服破烂得像块抹布,可那眼神那身形那模样??
明明是凤呜。
到底怎么回事?
季晚心情复杂:“??凤呜?”
对方听到这话也没反应,只缓缓向下看着怀裡的药包,然后把药包砸回季晚那边,季晚“啊!”一声,整个人被砸得掉下墙头。
厚厚,季晚自嘲,好吧,看来这个碎片世界的凤呜不记得她了。
【不是的不是的,宿主,也有可能是因为记忆碎片的主人只见过他,却不知晓他,所以记忆碎片裡,除了原主人的记忆是真实的,记忆外的事情,包括性格,所发生的事,都有可能是虚构,可能这是对方想像中的“凤呜”啦,你不要难过吼。】
季晚听毕,又一溜烟的跑回去,不管是不是她的凤呜,她都不想看到他受伤害。
她往自己小厨房煎药,没想成关柳澈又来了,他带着纸笔来,见是在小厨房找到季晚,颇有几分惊讶。
“你会下厨?”
季晚翻翻白眼:“在煎药。”
她拿着扇子吹火,咳得不行,还在扇着。
关柳澈紧皱了眉头:“这该是是婢子做的事情,你婢子呢?去哪了?昨天也没见着。”
季晚嫌他佔位置,用扇子拨开他。
“一边去,别佔着风口儿,咳得人难受。”
季晚扇着火,见关柳澈让开了,她才抱怨道:“婢子见跟着我混没出路都跑光呢,你以为婢子不是人?不会见风使舵?”
“她们怎敢!”关柳澈既怒且难以想像。
他虽是不喜欢季晚,却没想到婢仆竟会敢大包天对他的夫人如此不敬,他必定会追究,眼下便说道:“我给你换批人,保证??”
“哎!不用不用。”
“我们都要和离了,没必要。”
“我不喜欢勉强人,婢子不喜服侍我,觉难受,我知她们不真心真意服侍我也难受。”
“就真的??没几天,不需要。”
季晚蹲着,那木炭的黑烟突然熏过来,把她惹得咳声连连,待咳好后,不知怎的关柳澈也蹲了下来,抢过她的扇替她拨旺火。
关柳澈:“我来。”
关柳澈的力劲儿比季晚好,火没多久便旺,不过药要熬一时辰,这小灶又小,得不时加炭,关柳澈堵在近门位,季晚也出不去。
见季晚不时咳嗽,关柳澈才问她要不要先出去,她摇摇头,其实她也没煎过药,之前都是杏桃来,所以稍为紧张,怕煎不好。
她得靠着这药来救人。
两人少有这样安静独处的一刻。
关柳澈没事找事说,道:“若是因着婢子之事你要和离,大可不必,我之前是不知晓此事,非故意留难你。”
“嗯嗯,我们还是和离吧。”季晚用手扇了扇,那药香味已经渗出一点儿,也不知道墙外那个人能不能抗住?
她皱着眉,特别担心,往炕裡再多塞了柴火,想要快点熬煮好药。
关柳澈看见她的神情,却只觉得她满怀心事,他更肯定季晚并非不爱自己,只是她心裡有怨。
两人聊没多久,一阵阵浓黑的烟雾自屋内传出,满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