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曲小姐去街口,跪满七个时辰,以儆效尤!”他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一丝感情。

“谢云舟!”曲青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却已不再看她,打横抱起“虚弱”的苏凝霜,大步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决绝冰冷的背影。

曲青妤被强行押到繁华的街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跪下。

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曲小姐吗?怎么被罚跪了?”

“听说是把首辅大人的恩人推下水了!”

“啧,真是善妒啊!首辅大人重情义,对恩人好不是应该的吗?”

“就是!何况苏姑娘孤苦无依,首辅大人照顾些也是君子之风,曲小姐未免太小气了!”

“如此恶毒,怎配为首辅夫人?”

那些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进曲青妤的耳朵里。

她死死咬着唇,指甲掐进掌心。

是啊,他和苏凝霜或许没有私情,可他给予苏凝霜的每一次偏爱,对她这个正牌未婚妻而言,都是最深的伤害和羞辱!

夜色渐深,春寒料峭。

曲青妤跪了整整七个时辰,直到天色泛白,膝盖早已麻木失去知觉,才被允许起身。

她强撑着站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拖着疼痛不堪的腿,找到苏凝霜。

“簪子。”她伸出手,声音嘶哑。

苏凝霜慢悠悠地从枕边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脸上带着一抹笑。

曲青妤打开盒子,瞳孔骤然一缩,盒中的碧玉玲珑簪,已然断成了两截!

第三章

“你!”曲青妤猛地抬头,怒火瞬间淹没了理智!

苏凝霜却笑得越发得意:“哎呀,不好意思啊曲姐姐,昨晚不小心摔了一下,就……”

话音未落,“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苏凝霜的脸上!

曲青妤用了全力,苏凝霜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苏凝霜!”曲青妤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厉色,“这一年来我处处忍让你,你却越发猖狂!竟敢毁我祖母遗物!今日只是两巴掌,若再有下次,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她拿起那盛着断簪的盒子,不再看苏凝霜惊愕怨毒的表情,转身决然离去。

回到府中,她立刻唤来贴身侍女,让她悄悄去找最好的工匠,看能否修复玉簪。

傍晚,谢云舟便冷着脸找上门来。

他一把抓住曲青妤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冰寒刺骨:“曲青妤!你竟敢对凝霜动手?她身子弱,皮肤娇嫩,你那两巴掌下去,险些让她毁了容!”

曲青妤手腕生疼,心却更冷。

她抬眼看着他,异常平静:“那是因为她该打。”

“她该打?”谢云舟语气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先是无故推她落水,如今又蛮横掌掴她!曲青妤,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跋扈?!”

“我恶毒跋扈?”曲青妤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是,我就是恶毒。既然如此,我们退婚!”

谢云舟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出退婚。

毕竟,过去这些年,一直是她追着他跑。

他沉默片刻,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漠,“你我婚事,乃两家早年所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子一诺千金,岂能儿戏?绝无反悔之理。”

果真如此。

这些年,他坚持婚约,并非对她有丝毫情意,仅仅是因为……承诺。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苍凉和讽刺:“谢首辅真是高义。为了一个承诺,可以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为了报恩,可以对另一个女子比对自己的未婚妻还要好。真是……令人敬佩。”

谢云舟听出她话里的讥讽,眉头紧锁,不欲再多做纠缠。

他冷声道:“我不想与你争辩。凝霜脸上的伤需要上好的药膏。听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