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天空那轮血红的弯月,

无声的笑了起来,

今后,她不会再心痛,受伤了。

因为,她可以回家了。

许青媛含笑着闭上眼。

10

祁曜发了疯般推开秦姝,扑向许青媛。

“青媛!许青媛!!”

没有人注意到,殿外的明月,骤然染上了血色。“青媛......”祁曜脸色惊变,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怀中人胸口晕染成一朵巨大的血花,血液疯狂地咕嘟咕嘟涌出来,怎么也捂不住。

她的面色逐渐惨白成一张纸,身体逐渐冰凉。

“青媛,你别吓我......”他声音剧烈地颤抖起来。

刺客被一一擒住,现场逐渐事态平息。

有人试探着上前,安慰他:“侯爷,节哀吧。”

“对呀,祁侯爷,不过一个

y妇,死了倒也干净。”

“住口!”他突然发了疯怒吼。

“谁说她死了?谁说她是y妇!”

他起身,随手扯过一个太监:“太医呢?快找太医来治疗我夫人!”

“祁侯你放肆!”上头的大太监尖着嗓子斥责。

“陛下受惊,娘娘们也有受伤,你身为近臣罔顾君恩,不但未曾护驾,如今还要太医先紧着你家妾室治疗吗?!”

祁曜一惊,猛然回过神,高堂之上的天子正冷冷地盯着他,充满猜忌揣度。

帝王之心,向来多疑。

他慌忙跪下,艰难出声:“陛下,臣求您......救救她。她是臣的发妻,臣不能没有她!”

天子突兀地笑出声:“祁侯痴情,夫妻情深,自然是在君臣恩义之上。”

祁曜额头上流出豆大的汗珠:“臣不敢!”

“臣确有失察护驾不力之责,却绝无罔顾君恩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天子冷哼一声,收回狐疑的目光:“来人,为祁侯的妾室诊治。至于祁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赏,二十廷杖。”

祁曜不敢抬头,忙伏地叩拜:“谢陛下开恩!”

他被拖了下去,掀了外袍按在殿外的刑凳上准备臀杖,大庭广众之下,体面全无。

第一杖重重落下,砸出祁曜一声闷哼,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喉间瞬间涌上腥甜。

第二下,他全身肌肉鼓起抵抗,却在砸下的瞬间,还是喷出了一口血。

随即,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不给人丝毫反应时间,狂风骤雨地落下。

很快,祁曜背上见了血,汗混合血蜇着伤口,跟衣服粘连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祁曜死死咬着牙,疼得冷汗豆大。

原来,二十杖是这样疼,这样要命,这样难熬。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刑罚,只觉得二十杖都是个开恩的数。

不想,一个成年男子尚且要去了半条命,更何况年仅四岁的玉儿......

他居然就这样,生生地打死了自己的女儿!

祁曜眼泪砸在地上,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

最后一杖落下,他已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在太阳下浑身湿淋淋得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只不过是血水,顺着脊背,大腿根往下淌。

他被拖起,扔回殿前。

祁曜勉强抬起头,拽住了大太监的袖子:

“烦请公…公,看看我夫人诊治情况如何了?”

大太监高傲地瞥他一眼,一甩拂尘打在他手上:

“您说那位许氏?已然断了气啦!陛下施恩让人抬去了后殿,您自个料理吧~”

“你说什么?”祁曜声音猛然一厉,想起身拽住大太监的袖子,瞬间全身剧痛脱力摔下。

他伏在地上,猛然喷出了一口血,鲜艳得刺眼。

和许青媛当胸那一剑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