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切磋结束,徐闻铮拍了拍张钺的肩膀,赞许道,“底子不错,反应也快,是个好苗子。”
张钺低头抱拳,“多?谢将军指点。”
徐闻铮带着亲卫,转身离开了新兵营。张钺站在他身后?,细细打量着他。
三年光阴,那个曾经脸上还显露出几分稚气?的少?年,如今竟比他还高出半头。方才切磋时,触到他的腰腹紧实有力,虽不壮硕,但八块腹肌,一块不少?。
如今,徐闻铮的面容已稚气?尽褪,下颌线条愈发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特别是那双眼睛,比从前更添了锐气?,俨然有大将之风。
张钺正?欲离去,忽被一兵卒唤住,“这位兄弟,将军有请。”
张钺随那兵卒穿过几顶营帐,来到徐闻铮帐里?。
“将军,人已带到。”
“你先退下吧。”徐闻铮对着引路的兵卒道。
“是!”
兵卒抱拳应声,转身退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时,外头的喧嚣和热闹,也淡了几分。
帐内,烛火轻摇,徐闻铮抬手示意?,“坐。”
张钺唇角微微微扬起,他随意?地拂了拂衣摆才落座,姿态闲适却?又不失礼数。
“祖籍何?处?”徐闻铮斟着茶,递给他。
“阳山。”张钺接过茶盏,先嗅了嗅茶香,才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
“来营中多?久了?”
“今日?刚到。”
徐闻铮笑?了,他起身道,“带你去城里?转转如何??”
张钺闻言轻笑?,“荣幸之至。”
此时,夜还不深,两人骑着高头骏马,缓行入城。
徐闻铮给张钺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眉宇舒展,显然心情极为愉悦。张钺不时应和,也是一副闲情逸致。
两人寻了一家酒楼坐下。不多?时,清冽又酒香四溢的陈酿,金黄油亮的烤鹅,并几样时令小菜便铺了一桌。
窗外河灯初上,喧闹又透着几分安宁。
“徐将军您尽管吃,不够再添。若有别的想吃的,随时吩咐。”
徐闻铮笑?了,指着一桌酒菜,“掌柜的,就我们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老板连连摆手,“不多?不多?,您二位慢慢用,有事喊一声就成!”说完便带着店小二笑?呵呵地下楼去了。
张钺笑?着给徐闻铮斟满酒,“看来徐将军在唐州,很得人心啊!”
徐闻铮接过酒杯,忽地说道,“大哥,你还不打算说正?事?”
张钺神色微顿,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要是说了,你会应下吗?”
徐闻铮摇了摇头,“不会。可我又不知该如何?拒你。”
张钺看向徐闻铮,神色多?了几分认真,“所以我不打算开口。”他往后?一仰,倚在窗边,目光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问?道,“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徐闻铮也顺着张钺的视线往下看,“起初只是猜测,方才试探着喊你一声大哥,你应了。”他抬眼看向张钺,“真要确定,是你刚才问?出那句话的时候。”
张钺笑?笑?,举杯,“好久不见。”
徐闻铮也笑?了,“三年了。”他轻轻摇头,“我猜到你会跟来,却?没想到你会以这个身份。”
天珺卫与?朝臣,本该是毫不相干的两种人。若让张钺朝中的那些同僚知道,这个日?日?与?他们上朝议事,把酒言欢的天子近臣,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珺卫首领,不知该作何?感想?
说不定酒酣之际,还会当着张钺的面,畅所欲言,痛骂天珺卫的种种不是。
“清枝……她还好吗?”
张钺突然问?道,声音低了几分。
徐闻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也两年多?没见她了。”他抚着空空的酒杯,轻声道,“上月派亲卫去探过,她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