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画坛初绽锋芒的新星,是法国先锋派油画大师丹特的关门弟子。

厉寒琛本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可看到那张脸后,内心瞬间澎湃了。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谢雪栀本人。

先且不说那五官轮廓,就笑起来那两个梨涡都一模一样,若不是她亲手埋藏了谢雪栀的尸体,她都怀疑这人就是了。

又或许......

厉寒琛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激动地抓住女孩的手,问:“你说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艾琳娜。”

艾琳娜......

鬼使神差的,他看向压在烟灰缸下的画展门票。

门票上印着女人一模一样的侧脸,他突然有种强烈想去观看的冲动。

于是他将门票收好,快步离开会所,吩咐一旁的助理:

“备车。”

15

画展里,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就有人来贵宾席和厉寒琛打招呼。

厉寒琛神情依旧淡淡,旁人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也只等来他一声嗯。

或许是看见厉寒琛兴致不高,后面也没有敢再来打扰他。

“欢迎各位来宾,现在由新晋艺术女神艾琳娜小姐,给大家表演现场作画!”

很快帷幕拉开。

聚光灯下,一个身穿藏青旗袍的华裔女人,坐在画布前,纤细手指紧握画笔,颜料如蝴蝶般飞舞。

娟秀的脸庞神情专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台下观众的目光。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带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叫人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就连本来兴致缺缺的厉寒琛也直起了背,原本平静的眼眸也染上了一丝复杂情绪。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台上女人的舞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他的记忆里,唯独只有一个人喜欢这样绘画。

那年的某个午后,谢雪栀兴奋的拉着厉寒琛跑到画室,迫不及待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新画的艺术肖像。

那时谢雪栀专注的身影,与如今舞台上这个穿藏青旗袍的女人渐渐重合。

恍惚中,厉寒琛彷佛又看到了谢雪栀。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上那女人的脸。

谁知那女人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又轻轻的离去。

“雪栀!”

厉寒琛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追去。

下一刻,掌声雷鸣。

舞台下的观众纷纷起身喝彩,舞台上的“艾琳娜”从再次升起的帷幕下优雅走到到台前,深深鞠躬。

也就是在这时,厉寒琛才反应过来,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但是他的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个藏青旗袍的女人。

后台里,三五成群的艺术家边兴奋的庆祝着这次国内首秀画展的成功,边用法语朝站在角落里的谢雪栀打着招呼。

谢雪栀礼貌的朝她们点点头,手掌依旧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试图安抚胸腔里那疯狂跳动的心脏。

在重新踏上京城的土地的那一刻起,她就深知自总有和厉寒琛重新见面的一天。

但是谢雪栀却没想到这次重逢来得这么的快。

即使隔着厚厚的口罩,她依旧能注意到他追随着自己的复杂目光。

如果是以前,谢雪栀早就心性不稳,在众人面前画错色彩。

如今,她只当是没有看见。

就算厉寒琛怀疑起自己又如何。

只要她死不承认,没有能证明她是谢雪栀。

更何况当年她假死的时候,厉寒琛可是当着全京城的面为她举办了葬礼。

想到这里,谢雪栀不安的心也冷静了下来。

就当她要回自己的休息室卸妆时,丹特突然走了下来拍了拍手。

“各位准备一下,厉氏总裁和各位领导一会儿要来后台慰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