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艳色的唇像不小心泼翻在素描上的一抹亮色,本该与画外的鲜血淋漓融为一体,偏又不费吹灰之力落进画里,肆意张扬自己的美丽。
无药可救的无理取闹。
孟秋阳身上的青衫褂子实在不合适她,换做朱红或紫黑才配得上这地狱般的景象。
可她就是穿了,可她就是漂亮,没人敢在此时说一句‘不搭’。
“过来。”
唇边浅浅牵起一点笑弧,隐秘鬼魅。慢直起的身子软而媚,细腕戴一对翠玉镯,莹莹柔光衬得床上人宛若神降。
青衫盖不住的小腿渐推开纱幔,床边滑下去的一片衣袂悬在半空,压得周围一圈都没了血泥。
楚纤非但没有朝避难的桃花源走,反而轻退两步,背后抵住了不知何时关着的门。
门板上爬了一些血蚯蚓,冰凉软滑的触感在脖颈间戳来戳去。
女人似有无奈:“不就是让你抱我抱轻一点,还闹脾气?”
抱她的人自然不是楚纤,楚纤没有这段记忆。
楚纤不动。
已经有几条血蚯蚓爬到她脖子上,长得过分的身体一圈一圈绕啊绕,越来越紧。
“不听话。”
女人应当是这么呢喃了声,在楚纤身体渐浸冰凉时,她下了床。
血蚯蚓稍扁的脑袋在空中晃了晃,瑟缩着又绕啊绕——解开了楚纤脖间束缚。
深深呼吸几口气,她险些滑坐到地上,幸而撑住了,否则跌进这摊不明物体中衣物该有多难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