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衣袂时浑身一僵,抓在窗沿的手渐渐收紧,紧到发白,跟沉下的心一起凝固了。
下来的果然是医馆里见过的小丫头。她面色红润、唇瓣艳红,眸中水光潋滟,就连微微上挑的眉尾也横着一股子媚意。
她丝毫不惧被人瞧见好事中断的模样,黑得纯粹的眼珠一转,含笑转到客栈二楼窗口的那人脸上。
那一瞬间,楚纤后背似有无数只森寒的手在爬,爬过她每一节脊椎骨,敲打着它们之间的缝隙,令她惊颤到站不稳。
“……胡闹完了,还不扶我下车么。”
女人清冷的嗓音微哑,车帘被一只漂亮的手破开,小丫头笑着握住:“想让你在里面多休息一会,免得等下又要说我不放过你了。”
“……”下来的人一身白衣,墨发如瀑,眉眼淡漠,冷得像个玉人,“我明日要见王妃,你知道的。”
月光轻推黑雾,飘渺垂落。月下这位美人口中介意小丫头毛手毛脚,却不曾将浅淡温柔的目光从小丫头脸上移开。
仅仅从马车到客栈门口这几步路,她已松口应下不少叫她耳尖偷红的荒唐话。
终于听见下方门开声,窗边人连窗户也忘关,不顾未系好的衣带,匆匆开门下楼。
…
楚纤停在楼梯口,看着紧闭的客栈门和柜台后昏昏欲睡的伙计。
她分明亲眼看见二人推门进来,连伙计招呼她们的声音也听得真切,与她初来那日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