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她随口说想临摹雪莲,陆明煜便偷偷去了雪山,断了四根肋骨给她带回来了雪莲。
沈知夏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又一件件丢进燃烧的火盆中。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中的泪水。
她看着这些曾经珍贵的回忆一点点化为灰烬。
曾经的爱不假,如今的背叛也是真的。
......
接下来的几天,沈知夏每天早上都去墓园,跪在母亲的墓前,一跪就是一整天。
晚上回到阁楼,她会偷偷拿出画笔,画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幅画。
她经常胃痛到吃止疼药也没有作用,只能死死咬着枕头,发出细碎的呻吟。
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会经常吐血,之后她再默默打扫干净。
另一个佣人看到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
她无力地笑了笑,“吐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
一周后,沈知夏终于完成了她的画。
画中是一只断了翅膀的白鸟,躺在血泊中,眼睛却依然望着天空。
她给这幅画取名为《折翼》,然后小心翼翼藏在床板下。
第二天,沈知夏从墓园回来时,陆明煜、沈奕辰和沈父三个人都还在客厅。
他们正围着轻声啜泣的傅婉晴一脸焦急地轻哄着。
看到沈知夏回来,三人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陆明煜站起来,厉声质问:“沈知夏,你为什么要偷晴晴的画?”
5
沈知夏抬起疲惫的眼,看向陆明煜,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奕辰拿出一幅画,正是她藏在床板下的那幅《折翼》。
“还装?这幅画明明是晴晴的参赛作品,你居然偷到自己房间里藏起来!”
“这是我画的。”沈知夏辩驳。
“你画的?”沈父脸色铁青,“沈知夏,我们早就禁止你碰画笔了,你还真是撒谎成性!”
“看样子我们还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这样肆意妄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沈知夏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突然嗤笑一声。
“我的身份?”她轻声反问,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嘲讽,“那你们说说,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到底是谁撒谎成性?又是谁,偷了谁的东西?”
她的话让三个男人猛地一惊,眼中闪过惊慌,心中瞬间升起一阵不安。
沈知夏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看着他们心虚的表情,沈知夏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她指着那幅画,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把画拿到灯光底下,仔细看看,光影折射的地方,有我的名字。”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敢确定她话里的真假。
就在他们要按照沈知夏说的去做时,傅婉晴突然开口:“别看了。”
她眼泪汪汪地说,“这幅画确实是知夏姐画的。是我的错,因为知夏姐毁了我要参赛的画作,我没办法参加比赛了。我不想因为知夏姐毁了我的画而让她受到责罚,所以才想用她的画来顶替。”
说着她哭得更凶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坏,如果你们觉得我陷害了知夏姐,就算把我赶出这个家我也无话可说。”
这话一出,三个男人立刻慌了手脚。
“晴晴,你别哭!”陆明煜慌忙上前抱住她。
“怎么会赶你走?”沈奕辰也急了,“你从头到尾也没说过是知夏偷的画,是我们误会了。”
沈父更是心疼得不行:“都是沈知夏的错,先是毁了你的画,这幅画给你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我们早就禁止她画画了,她竟然还敢偷偷画,这本身就是她的错!”
“就是,沈知夏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维护。”
“晴晴,我们都相信你,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