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要去哪？”

沈言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鹿颜的血液几乎凝固。

【男主快挽留啊！！】

【妹宝别走求求了呜呜呜呜】

【我哭了，他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弹幕突然疯狂涌现，密密麻麻几乎遮住整个视野。

鹿颜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沈言澈已经逼近到她面前。

“那些年是我错了。”他声音发抖，我不该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来证明爱……不该让你一次次失望……”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鹿颜抓起行李就要走。沈言澈一把拉住她：“至少告诉我你去哪！”

弹幕越来越密集，鹿颜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用力挣脱沈言澈的手，在混乱中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办完手续回来的奥利弗。

“没事吧？”奥利弗护着她往安检口走，警惕地盯着沈言澈。

“颜颜！”沈言澈想追，却被突然涌出的人群挡住。

在沈言澈的视角，弹幕像疯了一样在他眼前跳动，扭曲的字符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等他终于冲出人群时，σσψ只来得及看见鹿颜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通道尽头。

晨雾笼罩着乡间小路，鹿颜的行李箱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奥利弗背着登山包走在她身侧，时不时回头张望。

“我看到了，他昨晚在你门前站到凌晨三点。”奥利弗压低声音。

鹿颜的手指紧了紧拉杆箱。

这半个月来，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沈言澈都像个幽灵一样无处不在。

她去买面包，他就站在街角；

她在咖啡馆画画，他就坐在对面；

甚至深夜她起床喝水，都能看见他沉默的身影立在院门外。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突然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横挡在路中央，轮胎在石板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车门甩开，沈言澈大步走来，眼底布满血丝。

“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连告别都不愿意？”

鹿颜轻叹一口气：“我以为我已经告别过了。”

沈言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同意！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放手！”奥利弗立即上前，用力掰开他的手指，“你弄疼她了！”

三个人的影子在晨光中纠缠。

沈言澈突然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插手？”

“是前妻，你们已经离婚了！”奥利弗挡在鹿颜面前，“而且无论你怎么忏悔，你对她的伤害是事实。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雨里，当众给她难堪，纵容别人欺负她”

“闭嘴！”沈言澈一拳挥来，被奥利弗敏捷地躲开。

鹿颜突然笑了：“你看，同样的漠视，你连一个月都忍不了，我却忍了七年。”她拉开车门，“奥利弗，我们走。”

沈言澈站在原地，看着汽车扬长而去。晨雾打湿了他的西装，他摸到脸上冰凉的液体，才发现自己哭了。

三天后，托斯卡纳的农庄前。

鹿颜正在整理新买的画具，窗外突然传来闷雷声。夏季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转眼间就倾盆而下。

“他还在外面。”奥利弗拉上窗帘，“淋了三个小时了。”

画笔在鹿颜手中折断。她走到窗前，透过雨帘看见沈言澈站在栅栏外，浑身湿透，却固执地望着她的窗口。

午夜时分，敲门声惊醒了她。

奥利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毛毯：“他发烧了，在发抖。”

见鹿颜沉默，奥利弗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拿着毯子走出去。雨中，沈言澈的嘴唇已经发紫，却仍死死盯着那扇窗。

“别倒在这里。”奥利弗把毯子扔给他，“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为自虐就能换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