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的声音轻松愉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都很想你，过来吧，是时候放下过去，回归正常生活了。”

我看着奶奶的遗像，声音沙哑：“我不能去，我在为奶奶守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嗤笑。

“林婉，你的借口能不能有点新意？”季宸的语气变得冰冷。“你奶奶好好地在乡下养老，你在这里装什么孝顺？”

“奶奶去世了，就在那场新闻发布会之后。”我平静地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你以为我会信？”季宸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不会真对老人家动手的。你现在拿这个来道德绑架我，想让我愧疚，有意思吗？”

“奶奶真的……”

我刚要再次强调，电话那头却传来言言慌乱又委屈的声音。

“季宸哥，算了吧……婉婉姐可能就是不喜欢我，你别强迫她了……过几天，我会亲自上门给她道歉的……”

季宸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听见了吗？你现在不仅不知恩图报，还谎话连篇，把言言都快逼哭了。”

“林婉，我今天非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

他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小时，门铃声急促地响起。我透过猫眼，看到季宸和楚言站在门外，脸上写满了怒气。

“林婉！开门！”楚言拍着门，声音里带着威胁。

“别再玩这些小把戏了！”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后。

“砰！”一声巨响，门被硬生生踹开。季宸和楚言闯了进来，却在看到客厅中央的灵位时愣住了。

季宸指着遗像，气得发笑。“为了圆一个谎，你居然做到这个地步？林婉，你真是太不孝了！”

楚言几步冲上前，满脸厌恶。

“你的心到底有多毒？连自己奶奶都拿来当道具？”

我对着毫不讲理的两人吼道：“够了！奶奶已经去世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请你们出去！”

季宸不耐得看着我：“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伸手去抓奶奶的遗像，我本能地扑上去阻拦。

在拉扯中，我被狠狠推倒在地，手中的相框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

奶奶的照片躺在破碎的玻璃中间，一如我破碎的心。

第8章

我看着破碎的遗像，跪坐在一边，一片片拾起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

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指，鲜血滴落在奶奶的照片上。

季宸和楚言在一旁冷眼看着。

我不再流泪，也不再争辩。

七天后，几位舅舅如约而至。

他们带着一支精锐的保镖团，将我从那个充满痛苦记忆的公寓接走。

我只带走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重新装裱好的奶奶的遗像。

另一样，是妹妹的病历。

大舅舅王赫的人脉通天，很快为妹妹联系了国外顶尖的专家，并安排好了转院的一切事宜。

过去的一切，怎能随风？

我林婉，很快就会回来！

我离去后的半月，奶奶去世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城。

季宸和楚言慌乱地敲着我的房门，他们的声音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带着颤抖。

“对不起，婉婉……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不信你……开开门好吗？”

回答他们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季宸等不及了，再次一脚踹向大门。

屋内空无一人，连桌子上都盖着一层薄灰。

“怎么会……”楚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宸彻底慌了，掏出手机给助理下达命令。

很快他就知道，我已经出国半年有余，妹妹也早已转院。

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