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不再重要了。沈彻疲惫的躺在床里侧,他睁着眼睛,“李宣,杀了我吧。”
我心间一酸,话却先说出口:“朕为什么要杀你?待朕闲了就玩玩你,平日里就拿药养着,你不是最受不了朕提你那个水性杨花的爹吗,朕就天天说给你听……”
沈彻寡白着一张脸,他望着我,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半晌过后,幽幽的说着:“李宣,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慢慢靠近他的眼睛,把他的双手捆起来,紧接着粗鲁的占有他,靠着他的耳朵说道:“我可以这个样子。”
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生出一种错觉。一种我和他其实一直要好没有隔阂的错觉。
我会想,我原先是爱过他的,后来慢慢的,是我不爱了,而不是他放弃了我。
许多年前我和他还安然宫中不知饥寒,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和权利阴谋。
而今年华匆匆逝,朱颜凋落,画壁斑斓,段段碎屑无处安。空忆时光静好,无我长安。
次日一早,由着宫女侍候好衣着,我上前拉开帐子,沈彻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隔着一层纱帐,沈彻的手垂在帐外,白的像一块玉,在阳光下透明一样纯净。我握着他的手,“朕继位后常常想,在李越手底下你明明活的这么屈辱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朕给过你寻死的机会,可是你不领情,现在你又想死了,但这世间事哪能都如你所愿,你听着……”
我拽着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拉出了纱帐,“朕现在不想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沈彻冷漠的看着我,眼睛空洞的陌生。他生硬的推开我的桎梏,冷冷的望着我。
我把他推到床上,大片的纱布落下,纷飞交杂的纱帘里是他苍白的一张脸。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也不必摆一张死人脸,朕对你没有兴趣,纯粹是不想你过的太快活。”
我吩咐太医院的人给他喂回春汤,华灯初上的每一夜,我都痛恨着沈彻和李越的过往,嫉妒他对李越的念念不忘。
后来的岁月里,他总是寡淡着一张脸,我想要和他重新开始,但又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发生那么多之后,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很偶然的,我发现李越死了以后给我留了封遗诏,我拆开密封,展开信纸,浏览到一半,觉得李越活着时没给我好脸死了倒写了点好话,可是最后两行字又让我懵了一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可能骗我。
她说沈彻是我弟弟,我不能娶他,还要好好对他。
那照她这样讲,她凭什么把沈彻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