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
前前后后折腾进去两刻钟,木桶中的水铺了满地,谢见君将显然没未戏耍够的大福提溜出来,汗巾一裹丢在榻上。
本以为嚷嚷着困极的人,脑袋一歪就能会周公,不成想等他洗漱完,又将地上的水收拾好时,这崽子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眸,兀自捧着小脚丫玩得正起劲。
“大福,该睡了。”他俯身吹灭案桌上的灯烛,屋中霎时陷入了昏暗。
“阿爹,现下是几时了?”漆黑夜幕中,大福骤然出声。
“大抵是亥时了..”谢见君回道,精神头一松懈下来,他整个人都跟着迷瞪,说起话来,腔调也变得黏黏糊糊。
“阿爹,河里肯定有许多许多的鱼,是不是?”大福继续锲而不舍地发问。
谢见君手肘支着脸颊,勉强打起精神,短促地道了声“是呢...”
大福撑着腰,脚丫子努力地去摸头顶上的窗幔,还不忘接着碎碎念,“我要去河里捞鱼,捞上来的鱼带回去给爹爹吃,爹爹最喜欢吃鱼了..”
“嗯,你爹爹最喜吃月牙肉,那地儿的鱼肉又鲜香又滑嫩..”谢见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神思已经逐渐滑向模糊。
“我还要、我还要爬树摘果子,摘好大的果子,也给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