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并不相信好端端的,这天上能掉馅饼儿,挑起话茬的书生话音刚落,登时就有声音略显年长些的书生开口驳斥了回去。
谢见君眉头微皱,迟疑片刻间,
“我四月来府城时,住的是知府大人特地租下供给考生的客栈客房,破败得厉害,还收了二十文!”
“一准是你听错了,说不定是二十五文,三十五文呢...”
“如此要紧事儿,我还能搞错了?”挨了质疑的书生,语气有些不满,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是我来这儿集市上卖杏子的大表哥得了消息,特地书信于我,说廉租屋前些日子对外开放租赁,唤我早些过来备考,若非如此,我定要等到最后一日才来府城。”
然大伙儿听了这话,仍是一副半信半疑地踟蹰模样,书生气憋,正准备拂袖而去,冷不丁从酒肆门前停着的马车里走下一人,瞧他一身玄青常服,腰间云玉革带系得标致齐整,垂下一处绣工稍显笨拙的香囊,瞧着像是出自寻常人家之手,但仍不掩其绰约风姿。
“学生见过知府大人!”人群中眼尖的书生倏地认出了谢见君的身份,立时就屈膝行礼,反应过来的众人更是齐齐跟随。来此参加院试的书生都还不是秀才功名,这会儿乍见了官老爷,下跪叩首是免不了的。
只眨眼功夫,城门口就乌泱泱地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