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一碰,继而温和笑道:“是一位叔伯家, 这不好些年没回来了,爹娘身子不爽利,我俩就代跑一趟, 路上听着县令那边垦荒的告示,闲来无事, 想申几亩地种种粮食。”
“你快别忙活了。”汉子连连摆手,“那些个整日里就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官老爷,哪里懂我们这些庄稼户的疾苦?”
“不是说荒地前三年免五成田税,三年后还可以买下来吗?”谢见君试探着问,他折腾小半日跑来这儿,就是想听听农户们心里的想法,单县令们报上来的冷冰冰的公文,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年长汉子闻声,吊着眸扫了他一眼,“小书生,一瞧你就没干过农活,垦荒哪有这么容易?”
“愿闻其详。”谢见君席地而坐,手搭在双膝上,作乖巧听讲状。
“这辛辛苦苦开垦的土地,能种出多少粮食还不清楚,俺们就已经背上田税了,”老汉摊手,满脸都写着无奈,“你瞧瞧俺们手上的这些农具,哪有能顶用的?”
“俺家要不是有牛,俺才不干这得不偿失,又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呢。”年轻汉子也跟着抱怨。
这耕牛是犁地的一把好手,谢见君年初在东云山垦荒时,便是靠着宋沅礼送来的牛省了不少力气,如今听他提起,便作势问道:“咱们这西井村里,有耕牛的,大抵是几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