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口,纵有先前抱着到此一游心思的学生,此时也意识到,这沉甸甸的农桑二字,从来不该是他们行于纸上的侃侃而谈。它是年复一年在田间不停歇劳作,仰仗着老天爷赏饭,年底还要给朝廷交公粮的百姓能够活下来的依靠和寄托。
自己一句轻飘飘的加征田税,极有可能让这天下,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故此,夫子说此法荒谬,并非是没有道理,纵然文章写得文采斐然,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谈何为圣上分忧,为黎民百姓立命。
良久的沉默过后,李夫子蓦然开口,“今日就先歇息吧。”。
众人相携着起身,整了整杂乱的衣襟后,拱手行礼,拜别夫子。
他们将麦捆子悉数都堆放进柴房里,得夫子体恤,明日不须得下地收麦子,只肖的留在屋舍中,将这些麦子脱粒即可。
收了一天麦子,手上都磨起了水泡,一不小心蹭破,便是钻心的疼,谢见君换了身干净衣裳,去找村中草医拿了药膏,给同窗几人都分了分。
转日,
李夫子叩门,一连喊了好些遍,学生们才不情不愿地应声,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
这歇了一夜,身子骨不见半分轻松,反而愈加沉重酸痛,连抬胳膊都费劲,腿脚更是像灌了泥浆似的,迈不动步子。
草草地对付了两口早饭,众人把麦捆子抬到院子里,佃农搬来了铡刀,教他们如何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