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面是颗罕见的黑珍珠,雕成木棉花形状,我母亲最爱的花。
他瞥了眼对岸:“凭我能让欺负你的人,生不如死。”
霍临渊突然开始疯狂鸣枪。
警察很快赶来,他边反抗边喊:“知意!我每天给你发电报!发到你原谅我!”
真是疯了。
三日后婚礼,龙公馆开满木棉花,我在镜前戴珍珠头纱时,管家送来份“贺礼”。
竟是霍临渊的退伍令,他自请革除军衔,理由写着不配为将。
“要退回去吗?”
我抚过珍珠温润的光泽:“烧了,晦气。”
婚礼现场觥筹交错,龙三爷当众签股权转让书:“以后龙家航运姓沈。”
众人惊呼声中,他突然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母亲临终前,最放不下你。”
我怔怔落泪,我看了她的照片,原来那些年她偷偷来看我唱戏,不是嫌弃,是舍不得。
洞房夜,龙三爷带我登上私人邮轮。
甲板上铺满木棉花,他指着远处灯塔:“那里以后叫知意港。”
月光下他摘掉眼镜,眉眼温柔得不像话:“委屈小σσψ姐嫁个老头子。”
我踮脚吻他眼尾:“三爷不知道?我就喜欢老的。”
晨光熹微时,副官来报:
霍临渊在精神病院门口跪了一夜,非要给沈知晚喂他亲手熬的堕胎药。
龙三爷把我往怀里拢了拢:“让他喂,记得录像。”
半年后航运庆功宴,我穿着定制旗袍迎接宾客。
小腹微隆,珍珠项链都遮不住。
霍临渊竟混在记者里偷拍我,胡子拉碴像流浪汉。
保镖拖他出去时,他突然喊:“孩子是不是我的...”
龙三爷直接开枪打碎相机:“霍先生,我太太受不得惊。”
当晚医院就传来消息:霍临渊割了半片肺叶托人送来,说是还我当年替他挡的枪伤。
龙三爷直接把器官盒扔进焚化炉:“蠢货。”
我们的女儿出生那日,珠江下了百年不遇的雪。
龙三爷把婴儿放在我怀里,小襁褓里塞着份文件。
竟是霍家祖宅的地契,转让日期写着我死里逃生那日。
“他半年前就准备好了。”龙三爷轻吻我额头。
“幸好,你没回头。”
窗外,木棉枝头积雪簌簌落下。
我怀里的婴儿忽然咯咯笑,锁骨下露出小小的梅花胎记。
9
木棉花落满珠江时,我抱着女儿站在“知意号”甲板上。
两年后。
龙三爷从身后环住我们,指间婚戒与女儿颈间的长命锁相映生辉。
“霍临渊昨夜吞枪了。”他语气平淡如说天气。
“留了封信,说把霍家祖宅烧给你娘赔罪。”
我望着江面碎金般的夕阳,前世葬身火海时,从未想过能拥有这样的黎明。
女儿突然咿呀伸手,抓住飘落的木棉花。
龙三爷轻笑:“像你,见了好东西就攥着不放。”
晚风送来远洋轮船的汽笛声。
他替我拢好珍珠披肩,在暮色里吻我睫毛:“回家吧,沈当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