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雀宁娇声道:

“陛下，您怎么来了。”

萧羡之看向冰面上艰难挥动凿子的楚凤吟，眼神有些晦涩。

他温柔地给楚雀宁拢了拢斗篷，皱眉道:

“天寒地冻，你身子弱，怎么出来了？”

楚雀宁怕萧羡之怪罪，忙解释了一道。

而意识逐渐模糊的楚凤吟，依旧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的听进了耳中。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些许血腥味，勉强维持住站立的模样。

忽然间，她腹部钝痛，一股热流自下身涌出，在极寒和苦力地作用下，她又见了红。

血顺着裙摆染红冰面，一阵眩晕袭来，楚凤吟摇摇欲坠，倒在血泊中。

意识消散前，她听到了萧羡之冰冷的声音:

“她才没了孩子，且让她休养一阵，届时我让她亲自给你赔罪......”

7

赔罪的日子来得如此之快。

冬猎时，在楚雀宁的极力恳求下，萧羡之将还在坐小月子的楚凤吟也带上了。

围猎刚开始，萧羡之便猎了只银狐说要给楚雀宁做个围脖。

站在他们身后的楚凤吟眼神暗了暗:

曾经，冰天雪地里，尚年少的萧羡之也提了只雪狐到她跟前，说要给她做围脖。

“陛下好厉害！”

楚雀宁欢呼雀跃道，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萧羡之看了她一眼，温柔笑道:

“要试试吗？”

楚雀宁点头，却突然转头看向了楚凤吟，道:

“陛下不是说要让姐姐给我赔罪吗？”

萧羡之眉头一拧，却还是答应道:

“让她以身作靶，给你赔罪可好？”

楚凤吟闻言，僵了一瞬，心中苦涩万分。

她这个公主做得可真失败啊:媵妾，舞姬，靶子......

久违的屈辱感又涌上心头，折磨得楚凤吟羞愤欲死。

她被人牢牢绑在木桩上，粗绳勒得她手腕泛红。

萧羡之将楚雀宁圈在怀里，带着她的手拉弓，时不时还亲昵耳语两句。

楚凤吟本以为自己不会对萧羡之产生仇恨外的情绪了，可此刻竟满心酸涩。

泪花泛起之际，她直接将眼睛闭上。

忽地，她听见破空之声，一支羽箭擦过她耳畔，死死钉进了木桩之中。

“哈哈，陛下好厉害啊......”

楚雀宁娇笑地声音传入楚凤吟耳中，刺激得她喉咙发紧。

她忍不住睁眼去看萧羡之脸上的表情，可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什么也看不清。

接着，便有更多的箭朝她射来:

一支、两支、三支......

不似第一支箭般，直接射到了木桩上。

此后的每支箭都是擦着楚凤吟的身体，呼啸而过的。

肩上，腰侧的衣服，被箭擦破，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裂口。

有些箭甚至擦破了她的皮肉，鲜血渗出，将她的衣裳染红一块又一块。

楚凤吟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肩上、腰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琵琶骨断，流产血崩，早就让她气血两空了。

箭突然停止射来，楚凤吟强忍晕眩去看萧羡之和楚雀宁。

楚雀宁抱着萧羡之的手臂，同他撒娇道:

“陛下，您就让我试试嘛，我力气不大，不会射伤姐姐的。”

萧羡之下意识看了一眼楚凤吟，眼下复杂。

楚凤吟同他对视上，冷冷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