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台下，听众们窃窃私语：

“天啊，他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听说文小姐和谢先生是青梅竹马，文小姐暗恋他很久很久了。”

“谢先生，请答应文小姐好吗！”

谢闻川害羞地笑着，很难不怀疑台下喊得最大声的那几位是文若雨请来的拖。

他微微弯下腰，接过文若雨的玫瑰花：

“我......”

全场屏息，万分期待谢闻川的回应。

“嘭！”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音乐厅的吊灯被迅猛的子弹击中，在上方摇摇欲坠。

尖叫声四起，人群像扰乱的蚁群，慌乱地推搡逃窜。方才还沉浸在浪漫中的听众们，此刻脸上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啊！有人在开枪，快逃！”

“糟糕，大门怎么打不开！！”

人们想跑，可出口早已被沈知妤锁死，没有人离开这里。

谢闻川猛地抬头，循着枪声来源望去

是沈知妤在阶梯上，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手枪！

18

“沈知妤！”谢闻川的声音跟着身体一起颤抖，“快停下！”

沈知妤从台前一点点靠近谢闻川。

每靠近他一步，谢闻川就后退一步。

直到他无路可退。

彼时的音乐厅鸦雀无声，人们都在掩藏着，害怕这场风暴波及到自己身上。

沈知妤凝视着他：“闻川，不要答应她，好吗？”

她试图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却被谢闻川躲开。

“不要靠近我。”谢闻川冷声说道。

沈知妤的心和手一样落了空。

“回到我身边，好吗？”她不死心，低声求他，“我离不开你。”

谢闻川盯着这个几近癫狂的女人，咽下恐惧，只回绝了几个字：

“不。”

“我已经不爱你了。”

话音落下，沈知妤身体一僵。

她只觉得心底最深处最珍视的东西，蓦然碎了。

“对不起，闻川。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沈知妤脸上铺满悔意，“宋承安已经被我送去国外当了黑户，绑架你的歹徒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有你父母的墓地，我也为你修复好了......”

谢闻川撇过头去，让这些言语尽显苍白：

“如果说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你对我做的事情一笔勾销，那我这些伤疤算什么？”

他挽起衣袖，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

“因为宋承安的一句话，你就把我锁在凶宅里三天，那时你怎么没想到离不开我？”

“你为了他，让我割皮，逼得我上麻药。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痛不欲生的时候，你怎么不提爱我？”

“当初你为了宠他，就连我父母的坟墓都敢破坏。沈知妤，你告诉我，你做这些的时候，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每一声质问，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记忆上。

沈知妤的呼吸变得急促费力，悔恨和痛苦紧紧绞缠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撕裂。

“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她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闻川，我发誓，一定会比以前，比任何时候都更爱你。”

文若雨蹙着眉听完这一切。

她揽过谢闻川的肩，用身体护住他：“沈总，谢先生已经明确拒绝了你，请你尊重他的选择。”

“你不许动他！”

沈知妤拔高声调，枪口瞬间对准文若雨的眉心。

“沈知妤，你冷静一下！”谢闻川瞳孔骤缩，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不顾一切地想挣脱文若雨的保护，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枪口前。但文若雨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反而更紧地将他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