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沈知妤朝他扇去一个耳光,男人的喊声戛然而止,变成痛苦的呜咽。
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带他去那里,否则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错。”
宋承安被人灌了药。
再睁眼,他已经在一栋陌生的别墅里。
硕大的别墅只亮着一盏白炽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还是认出了这里
那时谢闻川父母遇害的别墅,也就是海城远近闻名的凶宅。
室内的空气中裹挟着陈腐的气味,混杂着陈旧的血腥味。昏黄的光晕在大厅里投下扭曲的阴影,仿佛无数的鬼魅在蠢蠢欲动。
女人从黑暗中走来,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气场。
宋承安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知妤。
这样疯狂、偏执、全然丧失理智。
“当初闻川在这里关了七天七夜。他所经历的绝望,你必须加倍偿还!”
宋承安还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向沈知妤求饶。
“沈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糊涂......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得再悲情,可沈知妤却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七天后。
一束刺眼的手电光捅进宋承安敏感的瞳孔。
他忽而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本能地将脑袋埋进臂弯中。
“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女人掐起他的脸,脸色阴森恐怖。
她手中摇晃着一瓶污浊的液体,似乎是从下水道灌来的雨水,混杂着未知的泥泞。
“我断了水电,想必你也渴了。”她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随手一扔,将液体泼在脚边。
“喝,像狗一样舔干净。”
宋承安浑身颤抖着,往日的傲气荡然无存,只能照做。
可越是折磨,沈知妤却感觉不到一丝解脱,反而愈发煎熬。
她总是不自觉地设想,当初坐在轮椅上的谢闻川,是如何在这里活下去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对他而言该是怎样的酷刑?他会不会在寂静的深夜里,被十年前父母惨死的记忆反复折磨?
十年的时间,让她熟悉谢闻川的每一个弱点。可她却利用他的弱点,亲手将他推进深渊。
是她错了!她不该相信这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
“可以放我走了吧......”
宋承安声音极小,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折磨我,你得不到一点好处。”
“好处?”沈知妤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到极点,“你以为我会在乎?”。
事已至此,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14
沈知妤将他剥得一丝不挂,把人重重地扔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
“可以进来了。”沈知妤直起身,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门外,站着一排男人身影,都在朝门内探头,饥渴地等待着饱餐一顿。
“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碰我!”
门后,宋承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在空气中消失殆尽。
直到沈知妤一个月后再次想起,她才重新推开那扇房门。
历经几周的炼狱,宋承安那双曾经盛满骄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空洞、麻木、晦暗无光。
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像城市街巷里的老鼠,活得毫无尊严和希望。
甚至连沈知妤进了门,也毫无察觉。
下属拾起一张艾滋病检测纸,递到她面前:“沈总,他感染了。”
她凝视着床上的男人,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真不巧,阻断药已经没有了。”沈知妤冷声道,“所以,你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宋承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用残存的力气揪住沈知妤的衣角:
“沈小姐,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