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我仍是夜以继日,兢兢业业画设σσψ计稿。
一年多后,我跳槽去了一家知名服装品牌公司。
再在数年努力后,当上了设计部总监。
薪水也渐渐增长,我开始有了些积蓄。
舅舅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里面我只在读书时花掉了很少一部分。
我用部分积蓄补上了花掉的钱,想去还给陆家。
又想起卡里的钱,于陆家而言,该是实在不足挂齿的。
我接受了,花掉了,大概才更能让他们安心。
我思来想去,还是没再去还。
而是将卡里的钱,捐献了出去,用于扶助身陷困境的妇女和孩子。
温媛得知后,在我身旁叹气:
「明明薪水不错,卡里也有钱。
「却自己租最便宜的房子住,把多的钱全捐了。
「招弟,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不配花多的钱。」
温媛无法理解:「陆家乐意给你的,还有你自己赚的,你凭什么不配?」
我想了想,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配。」
就是觉得,我总是有错的,有罪的。
从小到大,我总无法控制自己,不这样想。
哪怕我从不曾故意犯错,伤害任何人。
可我的出生,彻底困住了妈妈三年。
她第一次差点成功逃脱,又因为我,继续被困了四年。
我的存在,让陆家笼上了一层,永远抚不干净的阴云。
被妈妈认作干女儿的唐迢迢,后来也还是被妈妈送回了唐家。
他们从来无法真正走出来。
温媛伸手,无声抱住了我。
我二十七岁这年,结了婚,和一个踏实可靠的大学老师。
婚礼一切从简,我没有亲人,他也就剩一个奶奶。
婚礼宴席结束后的傍晚,陆家却开了车过来。
我身上还穿着敬酒的礼服,匆匆出去。
妈妈站在黄昏的橙色光影里,眸色通红看向我道:
「我思来想去,还是……还是总得来看看你。」
舅舅和陆玉京站在不远处的车外,看向我,眸光似也有些许泛红。
妈妈拿出一只礼盒,颤着手递向了我:
「是一对项链。
「拍卖会上说,寓意永结同心。
「我想着,送给你们夫妻正好。」
我不确定价值,有些不敢收。
但她径直塞到了我手里。
我不知该说什么。
隔了半晌,也只说了一声:「谢谢您。」
妈妈倏然伸手,握住了我一只手腕。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悲伤的低泣:
「招弟啊,新婚快乐。
「这么多年,妈妈……妈妈很亏欠你。」
我在这一刹也红了眼。
喉间有些哽塞,我摇头:
「没有,您没有亏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