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第一个冲过来，一把将夏书萤拉起来护在身后：“常栀，你又在欺负书萤？”

傅珩皱眉：“小女生只是喜欢漂亮东西，有什么错？”

沈彧叹了口气：“为这点小事就逼她下跪，你耍大小姐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常栀气笑了：“是她自己要跪的，她偷穿我的东西，我让她脱下来，难道还有错了？！”

夏书萤抽泣着：“是，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爱慕虚荣，胆小懦弱，怕被她责怪才跪的……你们别怪她……”

几个男人越听越觉得常栀仗势欺人，纷纷指责她骄纵任性。

梁铭眼里翻涌着蓬勃的怒意：“常栀，你看看你都把书萤逼成什么样了！”

程野则是一脸不耐烦：“常栀，你能不能别总针对她？”

江竞更是直接拉起夏书萤的手：“这些东西有什么稀罕的？你喜欢，我们给你买更好的。”

常栀看着他们六个人围着夏书萤，一句句维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夏书萤却还不罢休，哭得一脸楚楚可怜，哽咽着把鞋子和项链摘下来：“大小姐，这些都还给你……我再也不敢了……”

六个男人心疼坏了：“这些东西不要也罢！书萤喜欢，我们给你买！”

他们争着要带夏书萤出门购物，完全无视了常栀还在流血的脚。

也没看见夏书萤在离开前，故意撞倒了桌上的酒精瓶。

“哗啦！”

酒精正好泼在常栀的伤口上，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可没有一个人回头。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常栀蜷缩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

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

她选了霍时修。

这六个人，她一个都不要了。

第二章

常栀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把房间里所有关于那六个男人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合照从相框里取出来，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他们送她的礼物，无论多贵重，都打包好丢进了储物间；就连他们曾经写给她的便签、随手画的涂鸦，她都没有留下。

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裴越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她脚边的纸箱，眉头微皱：“你在干什么？”

常栀头也没抬，语气平静：“扔垃圾。”

傅珩跟在他身后走进来，弯腰从箱子里捡起一条项链，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价值八位数。

“千万的项链，你说是垃圾？”他声音冷了下来，“常栀，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沈彧、梁铭、程野和江竞也陆续进来，六个人围着她，目光里带着不解和隐隐的怒意。

“你闹脾气不就为了前两天的事。”裴越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不耐烦，“那天你和书萤都有错，但提醒两句就够了，何必非要折辱她？我们替她说话，也是因为你太过分。”

“是啊，”傅珩接话，“她只是穿了一下你的衣服，你何苦非要逼她下跪！”

常栀听着他们明显偏向的话语，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又是这样。

无论夏书萤做了什么，他们永远能找到理由替她开脱，而错的永远是她。

她忽然笑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干脆和她在一起？”

六个人同时一怔，互相看了一眼。

裴越皱眉：“常栀，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你的童养夫，在你没选出结果之前，我们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

“是啊，”梁铭语气冷淡，“这是你父亲定下的规矩，我们签了协议，没有毁约的权利。”

程野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们是因为喜欢你才留在这里的？”

常栀指尖微微发颤，却强撑着没让自己露出一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