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御笔封题墨未乾,君恩重许拜金銮(2 / 3)

叫陛下一人冷羹冷炙?”

再说下去便敏感了,乔氏虽赞同,却另取了话茬,岔开了话题。

宝知却想,在其未及冠之前,不也是无人照料,莫说侍妾,便是通房也不曾有,照样生龙活虎过来。

怎么及冠便是一个间口,化作再好不过的理由?

身体受寒了——是因为无伴侣照料。

过了点未用膳伤了脾胃——是因为无伴侣照料。

这个缘由便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帝王内勤里所有值得指摘之处统统拢到一个口袋,落到一个尚且不知名讳之人身上。

更何况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

要宝知看,就算中宫娘娘入宫,那景光帝岂是听人指令的人?

她想让姨母少操心吧,转念一想,若母族不替其考虑,那只得他个人拿主意。

罢罢罢。

宝知下去漱过口,重新梳妆了一番,一回正堂便听纪氏的调侃。

“下个月中旬便是宝丫头及笄,我早已备好一份大礼。”

纵使她面上坦荡地同纪氏道谢,实则心底有些赧颜。

京中的贵女常为先及笄再出嫁,少些同宝知一般,有缘由而先出嫁的,便自家府里小宴。

相华大街邵府这般一本正经地下帖子宴请亲友的情形实属少见。

那时,邵衍同她说着及笄那日的流程,一双凤目熠熠生辉,流转间便是颗颗星辰。

相比丈夫的兴奋,她只能干巴巴回应。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多谢多谢。

不是不好,只是她无法理解这份激动。

生日而已。

究其根本,只能说,宝知并非仪式感较强之人。

当然,她并非自小就这般无趣。

大概是高中时起,好像跨过了一个间口,她便失了兴趣。

她父母抽空打了个电话,说了声生日快乐,提醒她别忘了吃面条。

她也抽空去电话机处回了个电话,说了声谢谢。

如果晚饭时能记起来就再好不过,如果不记得,那就算了。

回到当下,纵使她无法理解邵衍的期待,可看到他这般兴致高涨,她也觉得高兴。

就算是为他而期待吧。

不知道他现下怎么样了。

宝知早已回府,才不过一时辰,竟叫乔氏说中,淅淅沥沥落下几点银丝,先是迟疑地来了一些,接着便不管不顾往人间奔来。

架伞的婆子们肩胛顶着伞骨,咬着牙蹚过小洼,上偏远一些的院落走一遭,预防着细瓦间的缝隙被钻了空。

换了一身轻快裙袍的县主倚靠在床边的案几上,疲于翻开书页,只肯盯着落雨时炸开的水点,百无聊赖着,寂寞着。

怎么了?

家里原先就是这般空吗?

往日清爽漂亮的庭院黑压压一片。

明明尚且是日月交换之际,却先一步黑夜。

才换了衣裳,丫鬟也打了扇,宝知仍觉得浑身不自在。

心里闷得慌。

早无花蕊的绿叶丛相互挨着,在雨中直竖竖着,被打湿打软的绿绸或弯腰或干脆躺入黏土之中。

哪里还有烈阳下的英姿飒爽。

宝知恍然大悟——夏季已然尾声。

她最喜爱的长昼短夜时光早已离去,她能做的,只得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明年的四月,等着他回到她的身边。

不错,有很多事情值得拿来消遣。

只是她太容易厌倦。

物质欲望得到满足后溢出的厌倦感只叫人无所适从。

卧也无趣,立也无趣。

有时,她心想怪不得世间痴男怨女偏执追寻着爱与被爱。

无可指摘,一旦物欲得以满足,个人的情感阈值自然而然就被拉高,只得一次又一次追寻新鲜感进行刺激。

所幸,宝知最擅长的便是克制欲望。

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