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只得恨恨同东君春风一度后,落寞撒下几瓣青蛤壳。
这般美景作伴,宝知生出几分天为被地为榻的错想,便是房里闹得再欢到外头也不好。
她酡红着小脸想把唇解救出来,突敏锐察觉身后的异样,眼中春意散去。
邵衍同她日夜相处,潜移默化间触类旁通,习得宝知三分谨慎,动作更快,转身放下女孩,宽袖一拦将宝知护在身后,冲抄手长廊拐角处冷声道:“何人窥探!”
宝知一愣,看向护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心中复杂。
以前向来是她充当保护者的身份,旁人也习以为常。
邵衍知道她的强大,可在未知事由显露之时,他却不将她的挺身而出视作理所当然。
“是我之过,惊扰了公子与县主。”
温柔似水,礼仪周到。
可宝知一听女子声音,怔了一息。
邵衍终见窥探之人,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同从身后上前的宝知交换眼神。
二人动作之快,叫来者并未察觉。
宝知看着她微垂的面容,心中震惊仍不减,可面上温和道:“见过大表姐!都是自家人,表姐何必这般客气。”
令曼褪去少女的青涩,肤白胜雪,便是今日穿着素雅也难掩风情,凑近时一阵暗香徐徐扑面。
邵衍除却行礼后便退到一旁,只盯着妻的裙摆,守礼地不往女客处张望,却觉一阵哀怨的目光若有若无落下,叫人毛骨悚然。
令曼道:“本该早些来同妹妹说话,可最近昼夜温差,我身子也不爽朗。”
当初城外破庙的当事人都在此,宝知恐言语间不经意冲撞她,便想早早结束话题,可令曼浑然不知。
“守门的婆子道妹妹路过,怎么不进来喝茶?”
“那会怕是有要事,才匆匆而过,我回想起来也怪自己,竟不知来拜见表姐。”
令曼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笑道:“这如何怨你,姐姐要感谢你还不及呢。”
宝知心中一沉,也不知令曼此等言语所谓何事。
当年那事知晓之人寥寥无几,那会令曼又神智不清,辨不得周遭的人。
“明日馆的人被妹妹调教得这般好,无一处不尽善尽美。”
宝知笑道:“能得表姐认可,宝知最是欣喜。”
令曼又道:“怕是我扰了妹妹与公子的雅兴罢!我原在园里喂鱼,暖阳一晒,也晕乎,竟不知来人了。”
她侧身微微告罪,轻含螓首,一截粉白的脖颈便暴露于游廊阴影之下。
“是我之过,还须向妹妹和公子告罪。”
可她还未屈膝,便被一双柔荑有力止住,耳边应语飞泉鸣玉:“正如县主所言,皆是自家人,大表姐不必放在心上。”
令曼面色未变,乖巧回应,又和宝知说了几回场面话,便告辞离去。
时不时黏腻在脸上的目光散去,邵衍浑身的不自在去了三分。
他心中藏事,期期艾艾一阵,纠结是否要同妻说道,又恐她觉他小家子气。
宝知不知其心中官司,她只凭直觉便埋下预感——谢令曼如何回府她尚且不知,若是在府中常居,长久以往会掀起轩然大波。
不是她轻视鄙夷谢令曼,只是宝知原以为遭变故令曼会有所长进。
可今日一瞧,竟无增反退。
不应该呀,她怎么还是拎不清。
可是从外观而言,令曼实在是无可指摘。
令曼受过最悲惨的遭遇,便是性情大变终究情有可原,故而她立于道德的制高点,宝知仅凭直觉的预感显得尖酸刻薄。
偏偏只有宝知心里头清楚,若是她提前提防,外人看来便是没理欺人。
畅意洒脱的县主被塞回小心谨慎的表姑娘躯壳之中,开始回味长年累月相伴的焦虑与烦躁。
忽而,一阵草木香落于美人轻蹙的眉心,宝知下意识闭眼,隆起的褶皱便被男人温柔抚平。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