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看到嘴巴最后看到下颏,他慢慢地伸出手去,秋澄光不明白他那只手要干嘛,正慌张着,脸颊却被他捧在掌心里。
“我完全看不懂你,”他低声,“或者说看得懂一点,但想不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只学了一点皮毛,但是,我真的看不懂。”
“看不懂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秋澄光看着他,随着他的视线在自己的面庞上流连,似乎视线落下的每个地方都是个驻点,从这个点连到那个点,她忽然问:“你用目光在我脸上画了个什么图形?”
“我不知道,可能是颗五角星。”
她笑起来。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吗?”
“你喝醉了。”
“我记得,我早上起来头还是痛的,然后,”归于璞说,“昨晚有人给我脱了毛衣,我想不是榈檐。”
“是我,我怕你大早上起来会突然着凉。”
归于璞看着她,两个人近距离地对视着;若是有人抽空将这一幕拍下,老来的秋澄光回感恩戴德的。
这一刻,两个人都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情绪,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他们懒得动了。
两个懒人如果足够喜欢的话,也可以懒懒地谈恋爱,就这样坐着看对方就够了。眼神交汇得够深够久,两颗心便不期然而然地吻在了一起。
吻到两颗心都沉了醉了,安逸地享受着恬静,甚至可以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睡去。
她琥珀色的眼睛与他黑色的眸子打着招呼传着情,而从她天真快活的眼睛里,归于璞终于可以断定: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至少他刚才隐约怀疑的那件事没有发生。
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唇角小弧度地提起,眼神越发地轻柔。
“你知道吧,你真的很过分。”
“是吗?”秋澄光狡黠地眯起眼睛,“所以刚才骗到你了吗?”
“嗯。”
“很荣幸哦。”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我会很懊恼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说完这话,他摆正身子继续吃饭。
秋澄光还面朝着他坐着,想着这句话,越想越脸红。“可你昨天把我带到床上了!”
归于璞突然咳出声,一口汤险些呛在喉咙里。他惊讶地看着她,声音虚得不能再虚:“真的?”
“真的。”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这就是王八蛋的记性呗!”
归于璞哑然。
最后十分钟,两人表面不说话,却明争暗斗,赌气似的吃着桌上的菜,像两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为了美食角逐。秋澄光吃到最后才忽然想到:他的厨艺都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把最后这一碗汤喝掉。”归于璞吩咐。
“我才不要,我饱了,我就喝一口。”她当真只舀了一小口汤在碗里,仰脖一喝,捧着自己的碗到洗碗池边去了。
归于璞收拾了桌上的碟子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我也有个东西要给你。”
“在哪儿?”
“在……”秋澄光欲言又止,“不告诉你。”
“我是说,要是你没带在身上的话,你去拿,我来洗碗。”
归于璞说完,将碟子放了下来,抱手站在一边等她离开。没想到,她果断地回绝了一句,头也不抬继续洗:“才不要嘞,我又不急着给你。”
“那我急着要啊。”
“你知道我要给你什么吗?”
“应该不是很可怕的东西吧?”
“这个月的水电费。”
归于璞心一沉:“真的假的?就水电费?”
“是啊。”
“除了水电费呢?”
“没了啊,”秋澄光侧过身,不自觉地微笑着,“你还想要什么?”
“没。”
他吃了瘪一样恍神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