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佣吓得眼泪都涌出来了,陈遥眯了眯眼,挥手让她下去。
起身温和地从首饰架上取出一对白天鹅的宝石耳钉替她戴上:“你把气撒在她身上做什么,她又没惹你。”
如今的陈遥,是个情绪控制大师,喜怒不形于色的疯子,一举一动令人不寒而栗,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正义率直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表面对她溺爱呵护,其实根本不让她跟外界联系,连给她买的新手机都是只能连别墅的WiFi的。
也就是说,她发送的信息陈遥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她一打开手机,上面便立马跳出有关祁慕白畏罪坠海自尽的热点新闻。
以及,无数对这个畏罪潜逃“杀人犯”的网民谩骂。
祁盛在突发心脏病被送往医院后,祁氏集团又陷入了混乱和人心动摇中,所有上市的产品都被激烈抵制,股市和利润额下降了好几个百分比不止。
……看得她心都揪紧了。
*
陈遥带着叶芝婳来到清禾别墅区。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自从祁慕白在工作室附近给她租了个房子后,她就一直住在外面。
所以当来开门的是个留着寸头,眉宇布满桀骜不羁的男人时,叶芝婳怔愣了好几秒。
男人两鬓剃得很短,领口随意敞着,锁骨分明嶙峋,透着一股子痞野浑劲儿。
“季燃?”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老子了?”
季燃从头到尾扫了遍她,在看到她身后搂着她腰西装革履的陈遥时,眼风一挑,语气凉飕飕的。
“你挺能的啊,才和那小子恩爱缠绵了没几月,转眼又和旧爱和好了?”
“季总,你误会了,我是婳婳的未婚夫。”
似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善,陈遥不慌不忙地笑着解释,“这次贸然登门拜访,是想和婳婳妈妈还有你商量婚事。”
“您有所不知,陈家现在有些家底和积蓄,婚后我准备带婳婳出国,拓展一下国外的业务。”
“我问你了?”
季燃无声轻哂,冷笑一声,“能不能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谁关心你那三瓜俩枣的身份了?”
他直接扯过叶芝婳的手臂,将她一把拽进客厅,都不带看被晾在原地的陈遥一眼。
“……”
陈遥脸色铁青,屈辱地攥紧双拳,在这个与生俱来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跟父母含冤而死,自己白手起家一步步成立设计公司的季燃不同,陈遥现在享受的那些荣华富贵,都是陈家留下的遗产。
而且这个男人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打通珠宝、机械、军事等商业命脉,产业链分布在国外,随便一个分公司的市值都估价上亿。
可他毕竟是叶芝婳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自己若是想娶叶芝婳,就必须咬牙讨他欢心。
思及此,他将所有的愤懑咽下,谦卑地走了过去:“季总,要喝点水吗?”
“谢了,不渴。”
明明陈遥才是客人,季燃压根没给他好脸色,坐在沙发上给叶芝婳剥橘子,抬手一个板栗敲在她额上:“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真打算跟他结婚?”
叶芝婳揉着头,如鲠在喉。
在厨房忙活的陈素听到客厅的动静,穿着围裙一出来看到叶芝婳和陈遥两人,愣了一秒。
“阿姨,您在做午饭吗?我帮你打个下手吧。”
陈遥笑着迎上来,就被脸色难看的陈素厉声制止了:“陈遥,谁让你来的?”
陈遥笑容一僵。
叶芝婳和季燃对视一眼,就听陈素嗓音尖锐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当年你不好好读书还劈腿,现在没个正经工作,还想和我家婳婳结婚,你想都不要想。”
“不是。”陈遥有心无力,“阿姨……”
季燃漫不经心地撕着橘子上的橘络,眼皮都没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