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得自己跟澄光说。”
黄琪君摆摆手笑起来:“得了吧啊,等等又说我啰嗦了!”
“妈,你们笑什么?”秋澄光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阿姨,接菜的盆在哪儿呀?”
“来来来,在这儿,我来拿!”黄琪君小跑了过去,秦鋆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听见黄琪君又问:“你这腿咋的了,走路怎么奇奇怪怪的?”
“有点小崴,”秋澄光大咧咧地讲,“没什么大碍啦——哎呀,不信?不信我跳两下给你看!”
“得了得了吧你!”
秋澄光爽朗的笑声从厨房送出来,连同黄琪君也叫她给一同推了出来。秦鋆琼坐在椅子上,一面揉腿,一面看着她们笑。
*
六点一过,黄琪君便时不时问一句:“男生还没来呐,澄光打个电话问一问?”
秋澄光一摇头一抿唇,极尽不可商量之态。
——不打,绝对不打!
她想起那天晚上打给他的那个电话,莫名感觉自己很鸡婆。只有妻子等着丈夫回家吃晚饭时才会打电话催一催,至于她,顶多只是个“朋友”——她很不想承认的身份。
“再等一会儿,如果他不来,会打电话过来的。”她说。
就在黄琪君把最后一碟菜端出来时,门外的风铃响了起来。秋澄光探头一看,内心忽然地踏实下来。
“我没走错地方吧?”被三个女人好奇、温柔、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包围,归于璞站在原地险些举手投降。
他冲秋澄光挑了下眉,显出为难而拘谨的神色。后者别开眼去不动声色地笑了。
“来啦,快来吃饭,我们刚准备坐下呐!”黄琪君热情地招呼。刚准备回身再拿个碗盛饭,却倏然看见桌上已经摆了四碗米饭了。秦鋆琼正有条不紊地分汤匙筷子。
餐桌上,大家的话都不多,只是黄琪君偶尔会稀奇地看看秋澄光,再看看归于璞。
感受到阿姨炙热的目光,归于璞只得装作认真吃饭,要是换作温醒,他铁定忍不住踢一脚;秋澄光则偷偷递了个狠眼色,是以,黄琪君收敛了一小会儿。小会儿之后,目光又开始猖獗了。
“对了阿姨,我叫归于璞。”吃到一半,归于璞忽然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向两位阿姨介绍自己。
秋澄光睁大眼睛,一口米饭还在嘴里,看不懂他的突然操作。她想笑,但看见他认真得不行,又不敢笑。
倘若这时候她能知道,他的认真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险些被噎到在缓慢吞咽,她一定当场笑死。
脑回路转太快,说话说得急了,归于璞至今没在自个儿面前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好在没有噎到满脸通红,他只在自己面前出了糗。
“我知道。”秦鋆琼轻声应道,满是慈爱地看着他“我隐约记得你的名字。”
“妈妈!”秋澄光等不及把饭咽下去,撅起嘴巴小声地喊。
黄琪君高兴地点点头,拉家常地问起来:“你也是聆城人哇?”
“不,我住栗城,这段时间来这里出差。”
“这个月月底就回去了。”秋澄光喝了一口汤后,回答了小君阿姨还未问出来的问题。
黄琪君眨了两下眼睛,很快又想出一个问题:“是做什么工作的?”
“律师。”
“律师啊,平时也是很忙的。”
秋澄光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只是这一无意识的动作,也叫黄琪君看在眼里。
晚餐结束之后,秋澄光准备去洗碗,被黄琪君赶出来了:“坐着坐着,坐一会儿,等会儿对面就送过来了!”
“送啥?”
“包子!”
“哈?”秋澄光擦了擦嘴上的油,“都吃饱了还吃包子啊?”
“你带回去当夜宵!你不都七点多才吃晚饭吗?今天吃得早,等等容易饿。”
秋澄光抓抓脑袋,又揪了揪小君阿姨的衣袖:“谢谢你啊,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