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桑宁站在水晶灯下，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程夫人误会了，林小姐可不是什么‘这种女人’。”

她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她和程总可是两情相悦，在公司里不仅成双入对，连我们的婚房也是早就进出无数次呢。”

全场哗然。

程淮脸色煞白：“宁宁，大喜的日子，别开这种玩笑！”

桑宁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没开玩笑！”

她盯着程淮，突然俏皮一笑。

“不过没关系，程淮，今天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不过孩子不是你的。”

这句话像炸弹般引爆全场。

程淮猛地拽住桑宁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我说，”桑宁一字一顿，“孩子不是你的。”

“程淮，恭喜我吧，我要当妈妈了。”

程淮双眼赤红，拽着桑宁就往外走。

宾客们自动让出一条路，只听见桑宁的冷笑：“怎么，程总这是恼羞成怒了？被戴绿帽子的感觉不好受吧？”

医院的走廊惨白得刺眼。

程淮攥着检查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上面清晰地写着：妊娠8周。

“现在要去办离婚吗？”桑宁倚在诊室门边，唇角挂着挑衅的笑。

程淮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身体在发抖，声音却温柔得可怕：“不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桑宁瞳孔骤缩，下一秒双腿发软。

她看向桌上的水杯，终于明白那杯水的怪异甜味是什么。

“你！”她挣扎着抓住程淮的衣领，指甲在他脖颈划出血痕。

程淮任由她抓挠，打横抱起她走向手术室。

桑宁用尽最后力气揪住他的领带，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别后悔。”

手术室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当桑宁再次醒来时，小腹的绞痛让她瞬间清醒。

病床边，林嘉怡正靠在程淮肩头。

“宁宁。”程淮想上前，却在看到桑宁眼中的恨意时僵住。

林嘉怡趁机走到床边：“桑宁姐，孩子没了也好。”

她背对程淮，指甲狠狠掐进桑宁手背，“反正野种也不配进程家的门。”

桑宁猛地甩开她。

林嘉怡踉跄着撞上病床，裙摆瞬间染上血迹。

“嘉怡！”程淮抱起林嘉怡，医生匆忙赶来：“程总病人大出血！但医院里O型血库不够了。”

“抽她的。”

程淮丢下一句，就急匆匆抱着林嘉怡走出病房。

第六章

鲜血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出，即将要去到林嘉怡的身体，去滋养她和程淮的孩子。

眼前洁白的天花板一点点暗淡下去，恍惚间，桑宁好像看到了奶奶在冲自己笑。

桑宁醒来时，眼前是程淮憔悴的脸。

他眼下青黑，西装皱巴巴的，显然守了很久。

“醒了？”程淮声音嘶哑，“嘉怡的孩子保住了，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桑宁别过脸，窗外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所以我把你设计大赛的稿子都给了嘉怡，她很崇拜你的才华，你有我护着也不需要那些虚名，但是嘉怡不一样，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这是补偿。”程淮抚过她苍白的唇，“别恨我。”

桑宁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设计稿是她这三年来全部的心血，每一笔都倾注了她对未来的期待。

但现在，什么都没了。

一周后，林嘉怡的生日宴会在程家别墅举办。

水晶灯下，林嘉怡穿着桑宁设计的礼服，挽着程淮的手臂，笑得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