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看不下去了，悄悄溜进来给我包扎。

她叹了口气：

“太太，您以后别惹先生生气了。”

“您别怪我说话难听，您怀孕以后身材走样，肯定是比不上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

“不过等生完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我看着地板上的血，心痛到好似快要麻木了。

所有人都告诉我，孕期男人在外找快活是正常的。

等孩子出生了，他就会回归家庭。

我等啊等。

最后等来的却是无尽的羞辱和折磨。

我不会再犯傻了。

我翻出和周延的所有合照，撕成碎片冲进马桶里。

手上钻心的疼，我辗转难眠。

深夜，门被推开。

高大的身影站在我床前。

头顶传来叹息，“茗茹，你这样倔，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坐在我床边，拿起我的手给我上药。

眼泪不受控制涌出，我强压着不溢出哽咽。

“我都跟你说过，那些都是我消遣的玩意儿，等孩子出生我就会打发她们走，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周太太。”

他一贯是这样。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指望我对他感恩戴德，甘之如饴做他背后的女人。

不能闹，不能有脾气。

可我也是人，我也会累。

我抽出手，从枕头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周延，我想要这个。”

以为我是想买什么奢侈品。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听话，以后不许再闹了。”

看着那份离婚协议，我心底的不安终于减淡。

我当然不会闹了。

因为我要走了。

烂掉的人和感情，我都不要了。

第4章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楼下震天响的音乐声吵醒的。

顾清瑶穿着法国高定礼服，挽着周延的手，在人群中推杯换盏。

我狼狈不堪，穿着宽大的孕妇装，手被包成粽子，站在楼道。

客厅霎时寂静。

人群目光唰唰打向我。

周延面露不悦，“今天是清瑶的生日，你就待在房间里别出来了。”

我面无表情。

今天是我产检的日子，我也不打算凑热闹。

我转身，准备回去收拾衣服。

和顾清瑶目光交汇时，我余光瞥到她脖子上戴的宝石项链。

心狠狠一颤！

那是我妈妈的遗物，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我护着肚子走向顾清瑶，伸手朝着项链抓过去。

“我妈妈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还没碰到她，手就被猛地抓住，力道大得好似要捏碎我的骨头。

周延蹙着眉，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