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去警局的路上，张柔却慌了。

当着直播间几万人的面，我接通了她的电话。

“女儿你要去干嘛！你可千万别报警，妈妈原谅你了，你故意传播艾滋，但是我是你妈妈，我不追究你责任。”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快回来。”

直播间开始感动痛哭起来。

【要是这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好感人，虽然你犯了错，但是我是妈妈，能包容你。】

【妈妈这么好，这女的能不能去死。】

张柔那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继续引导舆论。

“心语，你听妈妈的话，回来好不好？妈妈不想你坐牢啊！”

“你之前找妈妈要一百万，妈妈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你想要妹妹的实习名额，妈妈叫她让给你，你千万别冲动！”

【一百万！我明白了，这女的找她妈敲诈一百万不给，故意就传播脏病报复。】

【不止，这女的居然还要她妹妹的实习名额，我的天，仗着自己当了几年孤儿，太得寸进尺了！】

【怪你妈干什么，要怪就怪你奶奶那个老妖婆！不许你妈妈见你！你奶奶就是被自己的歹毒克死了。】

我的指甲掐进肉里。

爸爸死后，奶奶最常跟我说的话，就是叫我不要记恨张柔。

“她好歹是你妈妈，你们始终是一家人，以后我死了，你就假装没发生过，去找她，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奶奶老了不中用，奶奶更希望你过得好，吃得饱穿得暖。”

可我偏不，我宁愿翻垃圾桶里腐烂了几天的剩饭，也不想去找她。

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就是为了替奶奶和爸爸争口气。

却被张柔的三言两语给打破。

出租车停稳，我看着警察局的大门，对着直播间一字一顿。

“自首之前，我要先来报警，张柔雇凶恶意传播艾滋。”

6.

“张柔和我见面第一天，就要我给她的二婚女儿让出实习名额。”

“我不同意，就雇艾滋病人来故意害我职业暴露，威胁我是没人撑腰的野种。”

弹幕疯狂滚动的我几乎看不清字。

“对了，你们说的好妈妈，就是跟别的男的上床，把我爸气死，自己拿着全家积蓄跑路的好女人！”

话音刚落，张柔就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扯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她气糊涂了，我带她回去。”

【什么情况，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坐等反转。】

我甩开张柔的手，继续说。

“我说的一切都有证据，我手机里咖啡厅里她找我买实习名额的视频，包括我的实习资格，全部是我凭借努力得来的！”

“这个毒妇把我爸害死不说，杀个人对她来说随随便便，人命在她眼里不过蝼蚁，更何况是我这种孤儿！”

‘啪’的一声，张柔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甩了我一巴掌，连手机都带飞了出去。

“给老子闭嘴！”

第7章

张柔快步走过去，高跟鞋碾压摄像头，我用了快十年的手机就这样报废。

“陈心语，你没完了？要不是我当时激励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能考上今天的名牌大学吗！”

“你要感谢是我为你创造了努力奋斗的条件！”

“你爸爸自己不中用，早死了怪谁！你这个贱样，跟你爸伺候我的狗样一样恶心。”

我捂着脸，喉咙一阵腥甜，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你差点害老子得艾滋病我都没计较，要不是我看见桌子上你的测试试纸，就被你这个小贱蹄子给骗了！”

“你知道我没有得艾滋病？”

我双眼瞪大，张柔脸上的得意在我眼里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