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初悠闲地坐在皮椅上,抽着昂贵的雪茄,欣赏着这异常精彩的“狗咬狗”。

不知过了多久,王兴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还在发疯拍打他的林予瑶,终于忍无可忍扇了她一耳光,“蠢货!”

林予瑶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

看到薄景初漠然冰冷的眼神,她心脏猛地一缩,“你、你是故意的?”

引导她先攀诬王兴和,激怒他后看着他们互相攀扯......

“景初,你相信我,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男人鸦羽一般的眼睫微微抬起,“去带她做羊水穿刺。”

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一行穿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将林予瑶堵了嘴架起来向外拖。

“唔唔!唔、唔唔!”

“薄景初!你卑鄙无耻!”

王兴和咒骂着,一队海关警察闯了进来,手持一张逮捕令,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文:

“王兴和,你涉及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19

雪下的很急,薄景初站在廊前,手中拿着那份羊水穿刺的报告。

“无血缘关系”几个大字像是一道道的冰锥扎进他的眼球。

紧接着,助手又送来了在城堡的邮箱里找到的残存的证据。

男人盯着那张诱导发狂的香料检测报告看了很久,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捏拧碎。

原来那场所谓“赔罪”的驯兽表演,根本就是针对温颂宜的蓄意谋杀!

他还不顾她的拒绝和反抗,将人强行抱下去“受刑”,以至于他心爱的女孩被猛兽扑倒在地,踩断肋骨,险些丧命,而他,却在不远处紧紧护着林予瑶。

而他对不起阿宜的地方何止这些?

为了林予瑶和她腹中那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他先是无数次欺骗她公司有事,还让医生不要治好她的眼睛,让她在黑暗中度过了恐惧不安的五年。

当林予瑶依偎在他怀里撒娇时,他心爱的女孩被他丢在山上,被崩塌的大雪掩埋,他亲手杀死了他和阿宜的第一个孩子。

男人挺拔的身形佝偻下来,面上浮上一层灰白之色。

他向下翻,却看到了更让他崩溃绝望的东西

那是一张流产报告。

上面显示,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因患者受严重内伤引起胎儿窒息,受严重外伤导致流产。

“不、怎么会这样?”

薄景初猛地脱力,滑跪在地上。

也就是说,当时被王兴和绑架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因为顾及林予瑶腹中的孩子,那个王兴和的孩子,而害死了他的第二个亲生孩子!

“噗”的一声,他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陆城一惊,“薄景初!”

他快步上前,将摇摇欲坠的人扶起来,“薄景初,你怎么了?”

然而男人嘴里的血却没有止住的迹象,反而越吐越多。

血染上他的俊美的眉眼,他痴痴笑了几声,“薄景初啊薄景初,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都要对她好吗?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都要将她护在身后,做她的眼睛吗?”

“伤害她的是你,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下的是你,让她不见光明的也是你......”

他将额头抵在粗糙寒凉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阿宜,我对不起你。”

陆城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酸涩。

少年时的挚爱夫妻,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无法挽回、阴阳两隔的境地。

别墅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身影,尖叫着向薄景初跑过来。

身后跟着拿着针筒和手术刀的医生。

林予瑶披头散发,精致的妆容斑驳在脸上,凝成乱七八糟的粉块。

“薄景初,你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