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皮。”

姜半夏凑了过去,发梢不经意擦过了他的手腕。

季明炀指尖蜷缩了一下,抬眼却发现姜半夏正颦着眉,看得认真。

“陈皮,我记得是晒过的橘子皮。”

她有些不确定道。

“是。”

季明炀声音里带了一丝暖意:

“不过要陈放三年以上才算数。”

接着,季明炀又取了几种药材出来。

姜半夏一一辨了过去:

“甘草。”

“当归。”

看到第三种时,她顿了一瞬,才道:

“这是朝颜花的种子?”

季明炀还有些惊诧,一般很少有人认识这味药。

“这是牵牛子,可泻水通便,杀虫攻积。”

“这样啊......”

姜半夏的眼中瞬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指了指最后一味陌生的药材,好奇道:

“这是什么?”

季明炀定定地看了一眼姜半夏,眼含笑意:

“半夏,降逆止呕。”

姜半夏忽而笑了,抬眼时突然撞进了季明炀的目光里。

她不自在的偏过头去,目光落在桌上的纸张上。

是季明炀手写的药方,字迹清隽工整,和他这个人有很大反差。

灯盏的光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19

为期一年的学术交流终于到了尾声。

姜半夏不是发现不了季明炀对她的好感,只是她好像很难再轻易爱上一个人。

所幸季明炀并未戳破这份感情,两人就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着。

回国后,姜半夏第一时间前往了墓园,祭拜姜妈妈。

一年,算不得太久,甚至连心口的伤都没有愈合。

姜半夏抬手摸上墓碑上的照片,思绪繁杂。

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她才离开墓园,驱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半夏打开雨刮器,将车速放缓了下来。

忽而,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雨幕中出现,让姜半夏想忽视都忽视不得。

车停下那一刻,四周像是被摁下了静音键。

雨声、车轮声、公交站报站声,各种声音都渐渐弱了下去。

“上车。”

姜半夏听到自己平静道。

许嘉言愣在原地,透过车窗看见车内的姜半夏时,眼睛突然就亮起来了。

这是久别重逢后,他唯一可以给到的反应。

见许嘉言没有动作,姜半夏按了按喇叭。

他这才如梦初醒,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

“系好安全带。”

“嗯。”

他们之间已然是完全陌生的状态,一年未见,仿佛相隔了半个世纪。

许嘉言抬手将安全带拉了下来,面上很是平静。

可系安全带时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他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