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在她最失望最无措的时候,她给了他三次解释的机会。

可他一次都没有选择坦白。

电话那端沉默了,却还传来重重的呼吸声。

终于,对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是我太怯懦了,不敢将自己曾经的不堪摆露在你面前......”

“可是,许嘉言,如果你说出来,不管有多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姜半夏的声音发紧,另一只手在打电话时,无意识扣着床单,内心无比煎熬:

“可你为什么不说呢?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的!”

许嘉言迅速否认,面色苍白,慢慢垂下了头:

“不是这样的......”

姜半夏仰头,深深吐了一口气,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管许嘉言有多少苦衷,事到如今才说出来,那便是逾期了。

“许嘉言,我不恨你,只是不想再等你了。”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分手的话终于说出口,姜半夏这才觉得如释重负。

他们之间的爱,从来都不平等,一点都不。

许嘉言心脏抽痛,喉咙间有哽咽之意,挽留道:

“不要,半夏,我求你,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来德国找你,我们重新开始......”

姜半夏笑了,笑得很是讽刺,打断了他的话: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一个结过婚的男人?”

听着这般攻击性的话语,许嘉言怔住了,眼里的错愕混合着落寞。

他沉默了,再也没有开口。

姜半夏也是一愣,原来伤人的话这般轻易的就能说出口。

“许嘉言,我们好聚好散......”

将电话挂断,姜半夏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她死死捏着手机,回想起过去的那八年,还是不由得心神一颤。

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

姜半夏闭上双眼,心绪久久难平。

......

而另一边的许嘉言,浑身散发着颓唐的气息。

失落在死寂中开始疯长,最终轰然坍塌,将他笼罩其中。

“是啊......凭什么呢?”

他喃喃自语着,声音很轻。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他后背紧紧靠着床头,泪流不止......

16

德国老是下雨,晴天还真是难得一见。

姜半夏颓了几日,很快又将精力投入到了学术交流当中。

才参加完一场分享会,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走到了公寓对面的咖啡厅。

“Pack a cup of espresso, no sugar.(打包一杯意式浓缩咖啡,不加糖。)”

“又熬夜又喝咖啡,身体会越来越虚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半夏抬头,才发现柜台后的人是季明炀。

“你......”

或许是姜半夏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季明炀笑着解释道:

“我今天没安排,咖啡厅是我在德国的朋友开的,我来帮忙。”

看着季明炀一米八几的大个,穿着围裙,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姜半夏也笑了。

她点点头,回答了季明炀先前的话:

“偶尔喝一次而已,不打紧。”

季明炀无奈耸耸肩,还是将做好的咖啡打包好递给姜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