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上头,他将结婚证撕了个粉碎。

而离婚证被他丢在抽屉里的一角,多看一眼都觉得嫌恶。

忽而,他的目光被抽屉里最上方的文件袋所吸引。

那是他一个月前从心理医生处拿回来心理检测报告,还没来得拆开过。

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将文件袋打开。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纸上,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数据,在结果一栏还有医生的建议:

【有重度抑郁症状,宜进行干预治疗。】

许嘉言看着诊断结果,抿了抿唇,将报告揉成了一团。

他坐在床边,垂头丧气,再度尝试着给姜半夏发去微信:

【半夏,我等你回来......】

不出意料的,消息还是没有发过去。

许嘉言盯着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滴落,掉在了屏幕上......

13

德国,学术交流中心。

姜半夏才做完学术汇报,从会议厅出来。

从会议厅回公寓有一段距离,姜半夏同往常一样走在小道上,心事重重。

“汪”

一声狗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停了下来,才发现有只金毛坐在公寓前的花坛边。

周围并没有旁的人,姜半夏愣了愣,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金毛似乎很开心,叼着地上的球,摇着尾巴就冲她跑了过来。

很快,小金毛将球放在她跟前,尾巴摇得欢快。

“要玩吗?”

姜半夏歪了歪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蹲下身去,捡起球,往远处扔去。

小金毛飞快地跑出去,又将球叼了回来。

“真是个自来熟的小家伙。”

姜半夏无奈地笑了笑,心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瞬间消散了。

她蹲下身去,轻轻摸着小金毛的脑袋:

“你是谁家的小金毛呀?”

小金毛像是得到了鼓励,兴奋的用头蹭着她的掌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

“蛋黄!”

季明炀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歉意:

“不好意思啊。”

他一把拉住小金毛背后的牵引绳,库库朝它脑袋上拍了两下。

“打个招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打算去流浪了?”

小金毛气急败坏地“呜”了一声,又使劲地将自己的脑袋往姜半夏手里送。

姜半夏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惊诧,神色有些不自然。

季明炀抓了把头发,不好意思道:

“抱歉哈,蛋黄平时不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姜半夏心中刺痛,手无意识地撸着小金毛。

她抬头,看向季明炀,声音里带着些隐秘的伤感:

“它叫‘蛋黄’吗?”

季明炀笑了,也蹲了下来,在小金毛头顶狠狠揉了揉,道:

“是啊,当初捡它回来的时候喂它吃鸡蛋。它只将蛋黄吃了,将蛋白都撇在一边,所以就叫它‘蛋黄’了。”

“真好......”

姜半夏眼眶突然泛红,心里有些酸涩。

她曾经也有一只小猫,叫蛋黄......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小金毛像是察觉了她的伤感,开始哼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