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深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这才明白自己母亲究竟做了什么。
“宁宁,你忍忍,我带你出去。”
他抱着盛宁往外走,但是地下室的门却被人反锁饿了。
屋内的香薰弥漫,气味越发浓烈。
她不仅给盛宁下药,还给自己亲生儿子下药。
简直是疯了!
裴景深怒不可遏地踹着门,不断对着门外嘶吼。
“开门!”
“沈秀萍!你把门打开!”
他气愤地直呼裴母大名,双手重重砸在铁门上,拳头都砸出了血。
“你这个疯女人!你把门打开!”
沈秀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和盛宁从前就是夫妻,又不是没睡过,她之前那么爱你,现在回来不过是心里憋着怨气没消,想要拿捏你,只要你哄哄,跟她睡一觉,什么事都解决了。”
裴景深的三观尽碎。
他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
沈秀萍又道:“最好能让她怀孕,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
铁门被裴景深踹的咚咚作响。
他疯了一般发泄着内心的怒火,用力嘶吼:“沈秀萍,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门外已经没人回答。
他们俩被彻底关在了地下室。
体温逐渐升高,身体的燥热让他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回身看向盛宁。
只见方才还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眼神清醒地看着她。
“宁宁”
他走近一步,立刻发现盛宁脚边一大滩血,她划伤自己的胳膊来逼迫自己恢复理智。
“你们裴家的手段,还是这么脏。”
她的语气疲惫,同时也有掩盖不住的厌恶。
裴景深跪在她身边,从口袋拿出手帕想替她包扎伤口,盛宁却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裴景深,你妈的病历我看了,再不做手术,她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了。想让我救她,就让她亲自来给我下跪。”
裴景深皱着眉,“出去再说,好吗?”
他眼底的心疼刺痛盛宁,她又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裴景深不反抗。
她就继续打。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直到盛宁没了力气,她才崩溃地哭出声,停下了手。
裴景深嘴角被打出了血,但没半点埋怨。
“宁宁,当年的我罪该万死,只要你能解气,打我多少个耳光都可以。”
“解气?”
盛宁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遍布伤痕的身体,错综复杂的疤痕落在一起,触目惊心。
“这还是经历过十八次手术之后的身体。”
“我的血肉早就在三年前被你摧毁成一滩烂泥了,我用一千多个日夜强忍着痛苦重塑自己,你以为就刚刚那几个巴掌,就能让我解气吗?”
裴景深像是被一记闷拳砸中心口。
痛的他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他想要伸手去触摸那些骇人的伤疤,但手掌落在半空,只能战栗地收回来。
他没胆量,也没资格。
当年盛宁该有多痛,多绝望?
“裴景深,我这次回来不是来原谅你们裴家任何人的,我是要你们血债血偿的。”
17
体内的药效磨人,差点把两个人逼疯。
但是盛宁情愿一刀又一刀划伤自己,也不肯让裴景深碰自己一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