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深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许芝，你说你是被强暴的，不是自愿的，不是受害者，是吗？”

她疯狂点头，伸手扶住裴景深的手。

她主动把自己的脸递到他掌心，求他抚摸的样子才真的像一只狗。

裴景深的眼神陡冷了下去。

他失望又狰狞地笑起来。

“为什么还要骗我？”

许芝瞳孔一缩。

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裴景深死死揪住她的脸皮，恨不能将这一层皮都剥下来。

“为什么？你真的一点脸都不要吗？”

“许芝，你告诉我，过去我究竟爱了一个怎样的女人，我和你从出生第一天起就相互认识，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他用力拉扯，将许芝整张脸都扯变了形。

她痛得尖叫，像个疯子一样胡乱挣扎。

等裴景深松手，她脸上已经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要毁容了。

许芝歇斯底里地哭喊，看着落在地板上的鲜血，彻底失控。

“裴景深，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你早就喜欢上盛宁了对不对，最先出轨的人是你不是我！”

“自从盛宁那个小贱人搬来，你眼里就那只有她，你说把她当成妹妹，可是谁信啊？哪有哥哥会为了妹妹连命都不要，单挑十几个混混的！”

她发疯咆哮。

声声质问。

“而且盛宁已经死了，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把她带去狗场的，是你想要折磨她！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裴景深的心猛地一痛，像是在胸腔里碎成了几十块。

“你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你才是那个最虚伪最自私的男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处处护着盛宁，跟盛宁结婚之后又处处惦记着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又一边跟我上床一边折磨着自己的老婆。”

“现在她死了，你却把所有错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凭什么？”

“裴景深，你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

“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砰！

裴景深抡起椅子重重砸在地上。

瓷砖立马裂出口子。

地震般的声响，吓得许芝闭上了嘴。

裴景深眼神麻木，声音冰冷，“我们都有罪，我们都该死，但是你骗我的事情改变不了，你害死盛宁的事也改变不了。”

“许芝，你怎么伤害盛宁的，你就要怎么还回来。”

他转身离开，拨通电话。

“把许芝所有卡都停掉，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她，人扔到狗场，死活不论，随便处置。”

听到他决绝的话，许芝发了疯一样哭喊。

“裴景深！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你说过会永远爱我，说过会娶我的！”

12

裴景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他麻木地回到那个和盛宁生活了五年的家。

一进门，下人就迎了上来。

“裴总，这里有一份你的文件。”

他木讷地接过来，当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大字的时候，呼吸猛地一停。

这是他之前给盛宁的那份协议。

他慌乱地往后翻，泛白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直到看到“盛宁”两个字，他的世界彻底崩塌。

她真的签字了。

“盛宁，原来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你一定特别恨我吧。”

裴景深双眼猩红，一颗泪陡然砸在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