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坐在逼仄狭小的宾馆房间里,西装上溅了酒渍,衬衣敞开三颗扣,眼神茫然地盯着窗外雨幕。
新闻推送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熙曜彻底清盘】
【贺承烨创始人职位被撤】
【慕音版权资产价值已超6亿】
他点进去,看到我站在那场“国际青年设计师联盟”的闭幕酒会中央,穿一袭白色礼服。
那是我父亲亲手画过的款式,我在原稿基础上做了现代解构。
整个行业都在为那一袭名为归来的裙子鼓掌。
人群外的贺承烨拿起手机,突然颤着手发出一条信息:
【音音,我错了。】
【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我没回。
我太忙了。
我在重组父亲的设计工作室,成立全新品牌。
我接到警方来电,说许诗曼精神异常,在看守所里咬伤了两个狱友,还试图吞扣子自残。
她的母亲拒绝接她的电话。
她曾经因为她攀上熙曜大肆营销友情的朋友,已经开始在网上发避嫌的博文。
她走到今天,是她自己选的。
她毁掉的不止是我父亲的遗稿,更是她自己的人生。
而贺承烨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是我搬离公寓那天。
我出电梯时,他站在门口,头发凌乱,满脸憔悴,眼里布满红丝。
看见我,他扑通一声跪下。
“音音,我求你。”
“你不是说,那个戒指……你攒了三年,是想给我的吗?”
“我可以重新戴上,我可以重新求婚。”
我沉默了几秒。
走上前,轻轻俯身,靠近他的耳边。
“贺承烨。”
“你不配。”
他像是被刺激到,发着疯嘶吼着说我冷血,说我太狠。
我只淡淡回了一句:
“你捧过别人踩我,那我现在也不会施舍你。”
我随身的保镖将他按倒,因为他的挣扎将他暴力制服,在我的默许下对他拳打脚踢。
我懒得再看,走出门,阳光刺眼。
手机里收到沈叔叔发来的消息:
【贺承烨信用破产、被列入行业黑名单,永不合作。】
【恭喜你,董事席已通过表决,全票通过。你是新一届主理人。】
我站在阳台上,看见城市灯火在远处一点点亮起。
我知道,属于我的世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