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信担心他的身体，“这天都开始下雪了，我们需要速战速决，你也好早点回去。”

“我没事，还能撑住。”

“我会撑住的。”

等找到合适时机攻入西岭国都时，褚政言已经开始咯血。

“王妃。”

太医跪在床榻前，“雪里封山，我们走不了了。”

“王爷......王爷......”

“我还能活几天？”

褚政言打断太医的话，“实话实说便可。”

攻下了西岭国，外患解决了，他对得起这亲王的身份了。

“不足三天。”

“那就不回去了。”

褚政言起身，来到窗前。

看着窗外飞雪，他道：“等雪停了再安排后续事情，不必急着赶路。”

“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退下后，褚政言取出一封信，正是谷云棠走前留下的那封信。

“我从未生二心，但终归有负于你。”

“已经过去了。”

谷云棠扶着他坐下，“休息吧，从前线回来，你就没休息。”

“阿棠，原谅我好吗？”

褚政言拉着她的手，“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想遇见你。”

谷云棠没有回话，她抬头看向窗外，雪越来越大了。

褚政言也看向了窗外，一片雪白的世界，真是安静。

他记得，谷云棠来皇朝的第一年，就下了很大雪的。

那次，她还挺开心的，说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她在院子里玩了一天的雪，堆了两个雪人，脸颊都冻得通红了，还舍不得进屋来。

时间，过得真快。

一眨眼，九年时间过去了。

“阿棠，我们出去看雪吧，堆个雪人。”

谷云棠瞪了他一眼，喂他喝下几口药汤。

“你倒不必这么着急赴死。”

就他现在的身子骨，这风雪天一吹，哪里还有命可以活。

褚政言笑了，不顾谷云棠瞪他，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你现在说话，还真是不留情。”

“你放心吧，我有把握。”

“我想去看雪。”

褚政言认真的。

谷云棠提醒他，“太后和陛下，还在等你，你应该惜命。”

太医和楚长信也来劝他，可他去意已决。

长亭立于群山之间，可山，都被雪山覆盖了。

“阿棠。”

褚政言喊了她一声，有气无力。

“等我去了，就把我葬在山里吧，等明年春天，这里，就是青山连绵了。”

“等你以后，看到青山，就能想起我。”

他似乎快到生命的尽头了，眼睛泛着疲惫之色。

“我们回不去了。”

“我也回不去了。”

褚政言靠在她肩膀上，“但最后的时刻，有你陪着，也是幸事。”

“若你，能收回那份和离书，就更好了。”

他冰凉的手指触过来时，谷云棠忍不住颤抖。

“褚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