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言。”

秦瑶端着汤药走来，“到了喝药的时间了，我加了些甘蔗汤，不会苦的。”

褚政言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秦瑶大惊，慌的跪下，“王爷!”

褚政言摇摇头，“你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你很像她，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像，可你，不是她。”

褚政言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簪。

“她不像你这般小心翼翼，她尊重我，却不是畏惧。”

“她是大胆的，与我直视我时，没有丝毫害怕和紧张，你演得再像，藏得再好，眼里都会些许惶恐之色。”

秦瑶吓得不敢说话，头埋得低低。

她见识过王爷的深情，也听过他的绝情。

他不爱徐家女，徐心沅都在天牢待着，他也不管。

这替身之事，她怕自己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见她这样跪着，战战兢兢的，褚政言更觉得没意思了。

“你走吧。”

褚政言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可拿些银子离开，从此不可学王妃装扮和举止。”

秦瑶磕头谢恩，快速的退下。

褚政言独坐在院子里，数着花瓣，数完一遍又一遍......

他想起了谷云棠刚来皇城的时候，模样就似这花瓣一样漂亮动人。

那年，她十四岁，还未完全长开，美中还有些孩子的娇气。

待过了几年，脸上的孩子气褪去，也长了些个子，就更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了。

“阿言，我回来了。”

她抱着一堆画纸，“尚书家的千金，果然厉害，水墨画，画得特别好，她还送了我几幅画。”

“今天还碰巧见到了郡主，郡主也送了一些小玩意。”

“对了，我和她们约了个赏花会，就来王府聚聚，热闹热闹。”

来到皇城的几年后，她交了很多朋友，本来便爱笑的她，更是笑容多多。

可是......

她后来，不爱笑了。

她那么爱笑的，不笑了。

那么爱闹腾的人，不走动了，整日窝在院子里。

她过得很不开心。

可自己，竟以为那是单纯的孕中多思。

褚政言懊恼不已，羞愧满满。

这夫君，他太不称职了。

现在，见不到她，孤苦落寞，都是罪有应得。

“可阿棠......能不能回来一趟，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第19章 等你回来，我们就订婚

“政儿，怎么好好的，又把人赶走了？”

太后来府中探望他。

“太后......”

褚政言附在她膝上痛哭，“王妃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不要我了。”

“政儿呐!”

太后抚着他脑袋，“天下女子千千万，总有合适的。”

“可无一人是阿棠，容貌一样，也不是她。”

“我没有王妃了......”

“没有了......”

见他如此伤怀，她也难受起来，宽慰的话梗在喉咙里，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她抱着他，像老母亲抱着流浪归来的儿子，无声安抚。

良久。

褚政言敛好了情绪，“太后，我死后，还请您将我火葬，骨灰，随风飘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