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

“暂时脱离危险,但毒素和旧伤侵蚀太深,尤其是手腕......以后可能......”卡尔森不忍说下去。

这时,一道清冷身影快步走来。

是薛莫琛,望舒多年前偶然救下的医学天才。

他只看了一眼监护室里的望舒,眼神便冷得骇人。

“闵先生,这里交给我。”薛医生语气不容置疑,“你应该还有要处理的事。”

闵川逸深深看了一眼玻璃窗后苍白的人儿,转身,眼底所有痛悔被血腥的暴戾取代。

“人在哪?”

“地下室。”

苏莘莘被铁链锁在椅子上,她看到闵川逸,疯狂挣扎:

“川逸哥哥!我是被冤枉的!是望舒,都是她陷害我!”

闵川逸一步步走近,皮鞋声在空旷地下室回荡。

他掐起她的下巴,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玉镯是谁的?”

“是......是我的......”

他猛地拽断她腕上的玉镯,碎玉割破她皮肤。

“再问一次,是谁的?”

苏莘莘疼得惨叫:“是我的!就是我妈的!”

闵川逸笑了。

他狠狠捏起女人的下巴,冷声道:

“偷来的东西,戴得安心吗?”

他挥挥手,保镖提进一个笼子,里面是几条饿极的恶犬。

“你最喜欢演戏,喜欢被众星捧月。”闵川逸声音很轻,“今晚,它们是你的观众。”

苏莘莘惊恐瞪大眼:“不!你不能!你说过会保护我!”

“我承诺保护的是恩人的遗孤,不是你这种冒牌货。”

他转身,声音毫无波澜,“好好享受你的舞台。”

铁笼打开,恶犬低吼着扑上去。

凄厉惨叫被厚重铁门隔绝。

闵川逸站在门外,点烟的手抖得厉害。

不是后悔,是恨,恨自己被猪油蒙心,恨自己伤她至深。

闵川逸整整一个月不敢回去医院看望舒。

或者说,没有脸面。

他安排卡尔森打点好医院的一切事务,却被薛莫琛告知早已安排妥当。

闵川逸无能狂怒,是他,一切的一切起源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自己,望舒也不会遭遇这些事,他不仅对不起望舒,还对不起已故的好友。

或许是为了逃避卡尔森日复一日的回复:“没醒。”

闵川逸将自己泡在酒罐子里,试图麻痹自己。

这日,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来自薛莫琛。

“她醒了,要见你。单独。”

闵川逸心脏猛地一缩,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可随即竟生出一丝怯懦。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但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好。”

推开门,病床上的望舒微微转过头。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然后,轻轻抬了抬还扎着针管的左手,腕骨畸形依旧。

“闵川逸,”她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疼吗?”

他愣住,不明所以。

她笑了,苍白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看我为你受伤,为你挡灾,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那时候,你心里,疼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