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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苏小姐的身体报告出来了。当年福利院的火灾和后续的追杀,对她脏器损伤是不可逆的。医生说......恐怕也就这一两年了。”

望舒端着温水,僵在走廊。

然后,听见她整整三年守在病床边,祈求无数遍才换回来的声音。

“莘莘经不起任何刺激。望舒那张脸,时刻都在提醒她那段地狱般的日子。安排望舒回中国去,越快越好。”

卡尔森迟疑:“但望舒小姐她......这三年,她替您......”

闵川逸不耐地嗤笑,“一个弄错的替代品罢了。没有她,莘莘何苦流落在外,熬垮了身体?”

他顿了顿,“你以为我为什么装三年植物人?不过是为了让她主动离开,谁曾想......”

男人拧起眉:“总之莘莘回来了,我就必须对她负责。”

望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在外狠毒暴戾,对自己却温柔体贴了十八年的男人。

说她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

玻璃杯掉到地毯上。

书房门猛地被拉开,闵川逸眉心不耐地拧起。

“莽莽撞撞,”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站在这里多久了?”

望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三年,她替他擦身、喂药、在无数个深夜握住他的手说话......

“川逸?”细弱的声音从书房飘来。

苏莘莘怯生生地偎到闵川逸身侧。

目光触及望舒时,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对......对不起......”

她紧紧攥住闵川逸的衣袖,“我控制不住,想起那些火......好大的火,咳咳咳......”

闵川逸脸色陡然阴沉,将苏莘莘护进怀里。

“出去!”

望舒麻木地蹲下身,捡拾玻璃碎片。

指尖触到锋利棱角时,男人的皮鞋狠狠踩了下来。

她闷哼一声。

闵川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听不懂人话?”他声音淬着寒冰,“我说,滚。”

望舒心下一凉,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女佣端着盆植株从她身边经过。

突然她身体向前踉跄,花盆朝着苏莘莘的方向脱手飞了出去。

“啊!”苏莘莘下意识地抱住了头。

无数次为闵川逸挡灾形成的条件反射,让望舒猛地冲上去。

“砰!”

花盆砸在地上。

“莘莘!”闵川逸惊呼。

他将苏莘莘护在怀里,“没事了,别怕!”

她哭得梨花带雨,“吓死我了......川逸,我以为,我以为又要死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

闵川逸声音轻柔,眼神却猛地射向望舒和女佣。

“废物!”

他盯着望舒,语气无情,“谁让你自作主张冲过来的!”

仿佛她才是故意制造混乱惊吓苏莘莘的元凶。

闵川逸一手护着怀里的苏莘莘,另一只手探向腰间。

那里别着他从不离身的配枪。

他用枪托的底部,朝着望舒的手腕骨,猛砸下来。

腕骨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清醒地知道,这不是梦。

“都给我滚!”

望舒僵直着身体走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