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好。”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到厨房烧了锅水的功夫,那些人还站在蒋文桥的门前。

苦口婆心的不知道在劝说什么。

“文桥,队里真的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回去,你如今也娶了媳妇儿了,难道你就真的打算在床上躺一辈子吗?”

从他们嘴里,蒋文桥貌似还挺有能力的。

不然也不会连军团长来请人了,他连面也不见一下。

想着昨晚的面碗还没来得及收,我怕臭了就赶紧推门进去了。

蒋文桥一脸惊讶。

“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也是来劝我的?”

我目不斜视地捡走那只碗,又放下了刚煮好的白粥。

“我没这闲工夫,这是早饭。”

“一会儿我要到镇上找工,午饭你自己解决,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不饿死自己。”

我头也不回地骑走家里的唯一一个破烂自行车。

摇摇晃晃地骑到镇上。

好在之前没回陈家前我到处打零工攒了不少经验,一个上午过去我就找了个成衣铺缝衣裳的活计。

明天才正式上工,我就买了点菜先回了家。

没成想一开门就看到摔在地上脸色发白的蒋文桥。

我忙上前把人扶到床上。

拿毛巾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晚饭还要再等一会儿,你先吃点桃酥垫垫肚子,等会儿我把饭给你端过来。”

蒋文桥拉住了我的手,眼神有些复杂。

“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要真在这待着,一辈子都得跟着我这个瘸子过活,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无所谓地扒开他的手放进棉被里。

“闲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听了又不会少块肉,有这功夫不如多吃几块肉。”

8

我就这样和蒋文桥过起了相顾无言的日子。

我去镇上上工,他就待在家里浪费生命。

日子虽然平淡,但也说得上安心。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不太适应齐元村这边的气候,我过来没几个月就断断续续发烧了好几次。

这次好像还更凶猛些。

我吃了几天的药也还是咳个不停。

“你怎么了?”

见我不想平常一样大口吃饭,蒋文桥有些意外。

还主动夹了块红烧肉放到我的碗里。

这些日子,他对我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尖利了。

“感冒了?”

我闷闷地点了点头,放下了筷子。

“你先吃吧,我回去躺回儿。”

“吃完碗筷放在这就行,等我明早来收。”

我双腿发软地走回房间。

昏昏沉沉之间额头上突然多出了一丝凉意。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了蒋文桥那张冷峻的脸。

“你在发高烧。”

“陈晚,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我疲惫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已经高悬的月亮,翻了个身。

“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没力气。”

我听到蒋文桥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