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响亮!

贺言铮暴怒,扬手又要打我。

我咬牙,昂头直视他:“这才是我打的!”

转身冲出门,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涌出。

屋外,暴雨如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

我蜷缩在湿漉漉的地上,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雨滴消失了。

扭头,一把黑伞静静撑在头顶。

沈煜珩不知何时来了。

他朝我伸出手,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心疼:“沫沫,跟我回家。”

回到沈家老宅,熟悉的花园,和蔼的老管家,恍如隔世。

沈伯父与我父亲是发小,沈伯母与我母亲更是闺中密友。

我们两家渊源极深,从小便定下婚约。

叛逆期时,我厌恶一切安排,连带着讨厌总是一本正经的沈煜珩。

后来我远赴巴黎学画,他被送去牛津。

再相见,竟是父亲的葬礼。

第4章

正恍惚,沈伯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快步走来,沈伯父也关切地跟在身后。

沈伯母满脸焦急心疼地将我搂进怀里。

“哎哟我的心肝!怎么淋成这样!煜珩这个混小子!回头妈替你好好教训他!”她心疼地摩挲着我红肿的脸颊。

“妈??”我有些懵。

沈煜珩不自然地别过脸,轻咳一声:“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

沈伯父拍了拍我的肩,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沈伯母慈爱地把姜汤塞进我手里:“傻孩子,煜珩都跟我们说了!你们马上要结婚了,不该叫我一声妈吗?哎呀,我和你爸可盼这天盼太久了!日子就按你爸爸生前看好的,下个月!咱们不改!”

下个月…那原本是我和贺言铮的婚期。

温热的姜汤入喉,暖了身体,也酸了眼眶。

第二天,沈煜珩将婚礼筹备的所有细节文件搬到我面前。

时间仓促,我以为会手忙脚乱,甚至可能沿用之前的方案。

然而,一切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根本无需我操心。

这份用心,与贺言铮的漠然,云泥之别。

六年恋情,若非我逼婚,贺言铮绝口不提。

婚礼大小事务,全是我一人奔波。

爱与不爱,如此分明。

想到此,我拨通原婚礼策划团队的号码,干脆地取消了所有预定。

电话刚挂断,贺言铮母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语气尖刻:

“宋以沫!你脑子进水了?婚礼说取消就取消?言铮又怎么惹你了?你就不能忍忍?大小姐脾气这么大,也就我们言铮肯要你!”

贺家从未真心待我,以前只当贺母刀子嘴豆腐心。

月子中心贺言铮的话犹在耳边。

我语气平淡:“伯母,我和贺言铮已经分手,婚礼自然取消。”

“分手?你又惹他生气了?那你就去道歉啊!一个女孩子,连自己男人都不会哄,将来……”

不想再听她的奚落,我直接挂断。

隔日,我和沈煜珩去试婚纱。

他中途接一个重要电话,让我先试。

我穿上那条他特意从米兰空运而来的主纱,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人虽苍白,眼中却有了久违的光彩。

身后试衣帘响动,我以为是沈煜珩,带着笑意转身:“好看吗?”

映入眼帘的,却是贺言铮惊艳后瞬间阴沉的脸!柳璃正从隔壁试衣间走出!

贺言铮一步上前,粗暴地一把扯下我的头纱!

“宋以沫!口口声声说不结婚,背地里偷偷跑来试婚纱?跟我玩欲擒故纵玩上瘾了是吧?”

他动作凶狠,固定头纱的尖利别针瞬间划破我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