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我这不是和你还有个孩子吗?”
剩下的三个人一个个凑过去,“是啊,他母亲死后拿我们当家人,我们说什么他都信。”
“等时机成熟,李代桃僵,你带着孩子和苏晴一生一世。”
江远舟如遭雷劈。
那一瞬,他的世界颓然崩塌,与之同时倾倒的是他本就虚弱的身体。
江远舟,江州。
同音不同命。
一碗碗苦如砒霜的汤药里,他一点点明白,原来这些人和父亲一样,变了心。
她们爱上了江州。
欺骗他,伤害他。
他病死在一个冬日。
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草席一裹丢到了乱葬岗。
四个女人连眼神都没给他,只顾着让江州取代他。
最后,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北疆公主穆朵赶来帮他收殓......
“舟儿,到底是谁,你说话啊?”
耳边是父亲急切的询问,江远舟深吸一口气,步步逼近,“父亲,你一直都想替你的州儿挣个名头。”
“我给你这个机会。”
江父眼底精光闪过,“你有办法?”
“有。”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我要嫁在北疆公主穆朵。”
江父面上强装不舍,离去时嘴角的笑意居高不下。
江远舟在侍从竹青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院子。
“公子,你与北疆王子只在他在大雍为质时见过一面,怎么想着娶她?那可得去北疆啊。”
是啊,只是在花楼的一面之缘罢了。
他死后,灵魂滞留,看着穆朵哭瞎了眼睛。
听到,这些年穆朵放弃王位,一生都在追求回到现代世界的路。
只因他年少时醉酒的一句“我啊,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父亲害死母亲,我想回家了。”
江远舟默然,手指略过屋内的每一处。
沈云婉亲手雕做的黄花梨妆台,谢青棠送来的御赐东珠,崔昭宁做的满屋画作。
最后他手指顿在,被檀香熏陶的手串上。
是年少时,他为了给伤寒的苏晴摘药,不慎摔下山崖,昏迷不醒,苏晴拖着病体在庙门外跪了百日为他求来护佑。
可他死时,她们是如此冷漠。
这些物件竟堪为弥天大谎。
他敛下悲戚,大手一挥,“把这些全烧了。”
竹青眼珠子险些掉出来,谁人不知,这些都是公子的心头宝。
“那我去取火石。”
江远舟动手将东西搬到院中,却听到临院传来熟悉的声响
他爬上树,一看究竟。
院中梨花纷飞,江州坐在苏晴身侧,哭红了眼睛。
“我是个庶子,娶你恐难顺心,同老天偷来几年与你相守,已是大福,但只一想到七日后便是兄长的选妻宴,他必定会选你,我就...”
“我就心如刀绞。”
苏晴眸光一沉,大手掐住江州的下巴,逼人看向自己,“胡说!我只喜欢你,成婚后,我们在外边在备一个家,亏待不了你。”
江州哭的更凶,“可终究上不了台面。”
一旁的沈云婉递上帕子,“别掉眼泪,姐姐们已经想到李代桃僵之法。”
“成婚后,我们会先缠着他,方便你们见面。”谢青棠笑的狡黠。
崔昭宁附和:“舟舟,州州,五分相似,没人会深究的。”
江州哭声止住,“这对哥哥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四个女人异口同声,“那又如何?只要你顺遂就足够了。”
江远舟抓着树干,手指被划伤却不及心口的刺痛。
那又如何?
是啊,他从来都不是她们在乎的人,她们对他满是算计和怨恨。